阿知心里因为他这话有一瞬间的震惊，从没想过皇上居然会说这个话。

“还有，你可知道，那赌坊的幕后老板是谁？”

阿知愣愣摇头。

“那家赌坊的幕后老板是成安侯。”

听到成安侯，阿知一下子就拧紧了眉。

原来，那是冯家的产业。

这就不由得让她多想了些。

怪不得当时赌坊老板见到冯清儿过来会那么殷勤。

韩衍见她自己在想也不出声。

正是因为那是成安侯的产业所以他才会忍不住多提点阿知两句。

阿知不是个笨的，只想一会儿就想明白了。

冯清儿或许现在没有害她的心，却也不是那么纯粹，偏偏她自己还那样信任她。

该是防着一点的。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到最后还是阿知先犯困了，韩衍看着怀里的她 眉眼温柔。

从前他只觉得她乖乖待在自己身边就好，可她总有一种本事，让自己一天比一天更喜欢她。

也是因为喜欢，所以就不希望她只是依附自己的菟丝花，他希望她能够立起来。

喜欢这个东西太虚无缥缈，这份喜欢能延续多久他自己也不能保证，所以就想多教她一些。

他目光往下，看向阿知的肚子。

韩衍第一次这样希望她能给他生个皇子，这样，不管将来如何，她都有了依靠。

这样一来，就算他们将来走到陌路那一步，她有高位和皇子傍身，日子怎么也会比旁人舒坦许多。

人心不可控，现在的韩衍只想尽可能的多给她些东西。

睡着了的阿知还不知道他已经想到了那么远的地步，她目光没有那么长远，她只想过好当下。

深秋过后，迈入初冬。

苒玉在外头听到动静和芙蓉两个人轻手轻脚地进去。

撩开帘子，看到已经坐起来的阿知，两人都拧了眉。

“娘娘又做噩梦了？”苒玉轻声问。

阿知小脸微白，额上还有些冷汗，脸色难看得很。

芙蓉拧了帕子帮她擦脸。

从上次宫外回来后没多久，阿知就开始做梦，做的全都不是什么好的。

在她梦里总是充斥着血腥，或者其他不好的事情。

她梦到最多的就是死人和坟墓，甚至还有好几回都梦到了死婴。

可是也奇怪，不管她梦里看到了什么，她从不会在半夜惊醒，每次都是辰时刚过自己就醒来了。

阿知不是没有怀疑过其中蹊跷，但是她命小寿子和苒玉她们在披香殿上上下下都仔仔细细检查过，没有任何的异样。

这段时间韩衍这个皇上也忙，北方爆发了雪灾，他已经许久没进过后宫。

平时就算来披香殿也是过来陪阿知用个午膳，顶天小憩一下就又急匆匆离开了。

也是巧了，每次韩衍在的时候阿知都能睡得很好。

可最近因为政事，韩衍都宿在太和宫，阿知做噩梦的事情也没让人告诉他。

一来是阿知自己都没搞清楚情况，

二来是韩衍这个皇上最近已经很累了，她也不忍心拿做梦这件小事去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