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连带着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奇迹,石锥终于松动了。
他掌心稍稍用力,整个石锥的根部从底部被他剥离。
沈靳萧惊喜万分,试探着伸手一拉,将她整个人从那个恰好卡住的狭窄洞穴里解救出来。
“抒悦,对不起……”
他浑身颤抖,将女人拥入怀中,挂满泪珠的唇轻柔地吻在她额头上,怎么止也止不住内心翻腾的思绪,悲痛地一声声呼唤她的名字。
额头上的鲜血一滴又一滴滴落在孟抒悦脸颊上,将她惨白的脸晕染出一朵朵妖艳的花。
他慌张地帮她擦去脸上的血,却越擦越多。
无助的哭声回荡在这个无人知晓深不见底的幽洞中,似透过回音飘向很远很远。
直到怀里的女人睫毛颤了颤,沈靳萧这才惊喜交加,又哭又笑。
他捧着女人的脸,在她唇上留下不舍的一吻。
最后,他将唯一的绳索系到孟抒悦身上。
不顾整个后背被洞壁上的尖石刮伤严重,他抱着她一步步爬到洞口,才稍稍松了口气。
沈靳萧不敢赌孟抒悦现在还在昏迷是不是身体有内伤?
除了肩膀上的伤口外,并未看到其他伤口。
但也更因如此,就愈发危险。
沈靳萧不敢耽搁,赶忙将怀里的女人系在绳子上,转而抱着她一步一步往上爬。
直到爬到洞穴顶端,他才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死死抠在满是青苔湿滑的洞壁石头上,以免脚下一滑,再次掉入洞穴之中。
沈靳萧抱着她艰难地晃动着她腰上的绳索,眼看洞口的绳索逐渐绷直,怀里的女人就要脱离自己的怀抱。
一阵比刚才还要强烈的地洞山摇震感传来,巨大的摇晃下,他还是脚下一滑,整个沾满血污的身体滑入身后的未知深洞……
*
拘留所门口。
林霜呆呆坐在长椅上,始终不肯离去,眼圈里满是泪水。
周围围了一群人,始终在不停劝着她,别等那个负心汉。
来接她出拘留所的是院里平日玩的好的那些二代们,更甚至有些是十分疼爱她看着她长大的叔伯也过来接她。
自小院里只有她一个小女孩,所以她一直是院里的团宠。
林霜看着眼前一张张关切她的脸,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关心她,在这她最需要关心慰藉的时刻,却独独没见到她最爱的人。
眼泪一滴滴砸落。
李指导员家的大儿子摇晃着手中她最爱吃的卤鸡爪,张政委家的独苗小子一脸儒雅地拿着精心准备的礼盒,许师长的幺子笑嘻嘻地捧着一大束鲜花……
他们都是林霜的竹马,一个个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哄她开心。
就连她喊叔伯的几个在生意场上如鱼得水的大人物,也是你一言我一语劝她先回去,毕竟天马上黑了,再等下去,估计沈靳萧也不会来。
张政委作为林父的老相识,也在一旁等着,一面看时间,一面咬牙切齿自家儿子那副看着林霜不要钱的模样,心底暗暗着急这沈靳萧怎么突然失约,是不是失忆症状又加重?
为了这次嫌疑人员大集合,他还特地叫了自家兄弟开大巴车车接车送。
张政委的弟弟见时间不早,催他们赶紧上车,不然等下郊区的路难走,林霜这才不情不愿跟着一行人一同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