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子孟抒悦白天又要忙着生计,苦恼中草药逐渐涨价,西医逐渐成为普通老百姓看病的首选,而造成的中医馆门可罗雀。
晚上又要因为三个孩子感冒咳嗽闹得彻夜难眠,心焦不已。
她当然也知道西医在某些方面的优势,为了孩子们早日康复,她也是带孩子们去医院拿了消炎药回来服用。
确实那些药比中药更快退烧,但随之而来长时间的咳嗽,更是一种对病人和家属的长久折磨。
后来,为了能让孩子们能咽下难喝的中药,她熬了许多个晚上,用井水熬中药加冰糖熬制了浓缩版的咳嗽药水给孩子服用。
没想到的是,效果比中药更显著。
但因为熬制过程过于复杂,这种药水也和她擅长专治不孕不育的中医馆门面不符合,也并不能惠及大众。
这也是她后来想办中药制造厂的原因。
她一个人能制造的东西有限,只有把厂子建起来,将复杂难熬的中草药重新加工制造,才能生产更多的中成药,让大家知晓中草药也能如此服用方便、效果显著。
孟抒悦上前拦住沈婷,看向宋时轩,“伯母,这世界并不是男人的世界,没有女人就压根不会有男人。伯母我和你打个赌,如果我能将制造厂建成,一年内把我的药品摆在医院的药房里,你能不能放时轩自由,让他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沈婷冷笑着看向她,眼里满是不屑一顾,“你欺负我不懂吗?一种药要经过多久的实验,经过多少层认证才会真正流入市场,就比如我做了这么多年服装,从找款式到找服装厂,要经过多少年努力,和多少人打好交道才能做成的,更何况那么大的制药厂,涉及进货渠道、经营管理以及最后的销售维护,你哪样有学过?”
孟抒悦点点头,不置可否。
确实在这条经商办厂的路上,她是半路出家,要学的东西有很多很多。
她笑着面对沈婷毫不留情面的打击,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伯母说的对,我等着一年后赌约到的那天。那为了赌约顺利进行,伯母就将爷爷手中那家店铺的药材都卖给我,到时候我好证明自己,伯母不会是怕打脸了吧?”
以前她每次说出想购入她们仅剩中草药铺的药材想帮助他们,却屡次被沈婷拒绝。
果然,因着孟抒悦的激将法,沈婷梗着脖子依旧嘴硬,“你一个女人能把这没人要的中草药变成医院药房里的宝那才怪,我就见证你哭的那一天。”
很快,她们双方写了购买合同,近期内就完成钱货两清。
临走时,宋时轩一步三回头望着孟抒悦湿了眼眶,却没有再说出一句话来。
宋时璟站在身旁,看着弟弟和母亲离去的身影,也是连连叹惜,“我娘逼着时轩以后都得留在她身边,还让他不准和你说话,不然她就带着我爹一同死给他看。”
孟抒悦点点头,这些事她自是找人打探清楚了。
宋时轩长这么大一向都是三个孩子中最听话懂事的一个,唯一一次的反抗就是因为她退了伍。
如今,他更是背负了害死弟弟的愧疚,再次成了沈婷身旁一只折断翅膀的大鸟,彻底无缘天际。
这其中,她也占了很大一部分责任。
宋时璟将杂乱的店铺收拾一番,将手中已经被取消的行医资格证扔到垃圾桶里,笑着看向孟抒悦,“孟老板,那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
孟抒悦回眸扫了眼身旁依旧风姿俊朗就是如今多了股如沈靳萧那般成熟韵味的男人,倏地笑了。
这种长得不赖还会拿刀子的外科医生在她身旁做助理,确实屈才了。
随着卫生所的门关上,孟抒悦将手中的公文包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