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是来办厂选址的？最近来的人真多，两个女的还是少见，别是头脑一热……”

后面那两句话工作人员几近嘀咕着说，但碍于人在屋檐下，江婉清也只得当做没听见，不过脸上的笑意变成了公事公办的客气样。

“是，我们是来选址办厂的，这块地可以批给我们吗？我了解过了，这里还没人拿下。”

江婉清把准备好的材料递过去，工作人员看到完整的资料，眼神里多了两分惊喜，啧了声。

“准备工作做得很足嘛，不错，别着急，我给你看看。”

工作人员一手撑着桌沿，一页一页翻看，突然神色变了变，嘶声抬头。

“你确定想要这块地建厂？”他问。

“对，就要这块地，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去了。”

对方把材料扔回给江婉清，叹了一声气，貌似有点同情，又有点无奈。

“你要是早两天来，说不定这块地还真就给你了，可偏偏你今天来的，这块地今早就答应批给别人了，就差最后盖章，你说说，是不是不凑巧？”

江婉清知道政策一放开，办厂的人肯定多，和她看上同一块地倒也不稀奇，便没往其他地方想，而是抓住了工作人员话里的漏洞。

“你说差最后盖章，也就是这件事还没完全定下来，我可不可以和他谈谈？”

“诶，你还别说，真有点可能，对方是出了名的大好人，这次拿下这块地好像也是玩玩儿的意思，不过……”

“不过什么？”

“呵，我劝你省省心，胳膊拧不过大腿，人家是名利双有的大厂长，你想从他手里分一杯羹，怕是难咯。”

工作人员也是好心劝阻，建议她再找找其他地方，可她就是觉得还有希望，不想再费心费事去物色其他地盘，要真有更好的选择，她也不会不做备用。

咬了咬牙，她道“麻烦你就告诉我对方是谁吧，成不成我总得谈谈，绝对不会透露是你告诉我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塞过去一个红包，工作人员拿起来掂了掂，满意的放进抽屉。

“行吧，那就告诉你，他是郑远郑厂长，开设备器械厂的，你知道吗？”

“郑远？！”

江婉清还没来得及震惊，莫莉直接跳出来，反应巨大，眼睛睁大，仿佛听见什么不得了的事似的。

“不可能！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帮我们的吗！”

“咳咳……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最后怎么做看你们自己，别拖累我就行，去去去，后面还有其他人等着呢，商量好再来。”

工作人员直接赶客，江婉清紧紧皱眉，但场合不对，她只得先把莫莉拉走。

谁知刚出办公大楼，莫莉一个人直奔往前走。

“你去哪儿？”江婉清追上“我还没生气呢，你反应怎么这么大，奇了怪了。”

原本是一句揶揄的话，然而莫莉却红了眼，转过头看着她，甚至带着愧疚。

“对不起婉清，明明他答应了帮忙的，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江婉清刚才就对她的话一头雾水，这会儿更是确定她就是反应异常。

她扶住莫莉的胳膊，看着对方“你说清楚，什么叫做他答应帮忙？”

“我……”莫莉心虚低下头“我找过他……”

她心知再瞒下去只会更加坏事，所以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找郑远帮忙的事情告诉江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