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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白可定国,赤可开疆,龙或在野,天下难安。(2/2)

尹落霞秀眉微蹙,面露担忧之色,轻声说道:“哦?话虽如此,可自从二城主出城之后,便如石沉大海,至今都了无音讯。”

司空长风眉头紧蹙,眼中满是忧虑,缓缓说道:“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寒衣向来独来独往,这倒也符合她的行事风格。只是不知为何,近来我心底总有种莫名的不安,隐隐觉得会有变故发生。”

尹落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落明轩,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敢:“雪月城不可一日无主,还是得有一位城主在此镇守大局。明轩,你随师父我出一趟远门。”

落明轩面露难色,苦不堪言地说道:“师父,您看呐,我这才刚结束奔波回到雪月城,连片刻喘息的时间都没有,肚子还饿得咕咕叫呢,一口饭都没捞着吃。”

尹落霞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娇柔却暗藏威慑:“哦?原来在徒儿心里,就放心让师父我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柔弱女子独自踏上这未知的路途呀?”说着,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接着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打个赌?”

落明轩一听,心中暗叫不妙,哪还敢犹豫,立刻满脸堆笑,赔着小心说道:“哪能啊!师父,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吧。”

司空长风微微颔首,神情凝重:“如此,便有劳落霞仙子了。只不过今天便是英雄宴,事态紧急,我只怕,此刻动身已然有些迟了。”

尹落霞利落搓了个响指,一匹马闻声疾驰而来。她身姿轻盈,翻身跃上马鞍,转头看向落明轩,言简意赅:“徒儿,出发。”

落明轩刚要跟上,却被司空长风一把拽住。司空长风面色严肃,目光中满是恳切,郑重叮嘱:“明轩,一路上千万要留意,绝不能让你师父踏入赌坊半步。此事至关重要,你务必牢记!牢记!再牢记!”

皇宫,摘星楼,齐天尘双眸深邃,凝望着无垠苍穹,思绪早已飘到了外太空去。

“监正。”一道清朗的嗓音悠悠传来,齐天尘从凝思中缓过神,回身看去,只见是一个小道童,神色和煦,轻声问询:“什么事?”

小道童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恭谨回复道:“大监瑾宣公公此刻正在门外求见。”

齐天尘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可是许久未曾登门了,快请进来。”

“那便安排在青云殿接待公公,您看妥当吗?”小道童仰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询问。

齐天尘轻轻摆首,眼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沉稳说道:“请大监移步摘星楼。”

“此处?”小道童满脸诧异,一时怔在原地。要知道,摘星楼作为钦天监最为机密的禁地,向来严禁外人涉足。可监正既然已经下了命令,他也不敢多问,赶忙应道:“是。”说罢,便匆匆转身,快步离去。

片刻后,大监瑾宣,在小道童的带领下登上楼阁。大监瑾宣与齐天尘,同是天子身侧的绝世高手,然而齐天尘对朝堂倾轧、皇室纠葛、江湖纷争一概不插手,也因此,两人平日里鲜少往来。

“大监。”齐天尘回过身,姿态端方,行了一礼,语气不卑不亢。

“国师。”瑾宣公公见状,赶忙回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中透着几分审视 。

“大监今日拨冗莅临老道此处,实在是稀客。” 齐天尘于石凳上悠然落座,动作娴熟地为瑾宣公公斟上一杯茶,颔首示意,“请用。”

瑾宣公公迈着沉稳的步子,身姿优雅地走到石凳旁,缓缓坐下,面上浮起一抹亲和笑意,和声说道:“朝中一众高官权贵,无不对国师尊崇有加,纷纷前往钦天监,渴求一见尊容,却大多无功而返。瑾宣亦心怀忐忑,唯恐自讨没趣,落得尴尬境地,坏了颜面,是以一直踌躇,不敢贸然登门。”

“公公言重了。”齐天尘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神情闲适淡然。

瑾宣公公踏入摘星楼,眼中满是探究,感慨道:“想来这就是钦天监摘星楼了。素闻历代监正于此凭星象洞悉天下风云,只是未曾想,监正白日也会在此潜心钻研。”

齐天尘微微昂首,目光深邃,娓娓道来:“浩瀚星河,并不会因白昼黑夜的交替而消逝。日间,众人难以察觉星辰,是因为阳光的强盛掩盖了它们那幽微的辉光。但实际上,星辰恒常于天际,岁岁年年,遵循着宇宙的规律,悄然演变。”

瑾宣公公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趋身向前,问道:“国师,可有何见地?”

齐天尘神色泰然,目光沉稳,开口道:“明天会有局部降雨。”

瑾宣公公一怔,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就只是如此?”

齐天尘神色未改,接着补充:“后天,雨势仍会持续,且会起西风。”

瑾宣公公等了又等,见齐天尘沉默不语,按捺不住又问:“再无其他了吗?”

齐天尘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低声道:“三日后按常理应当放晴,但变数尚存,目前还难以断言 。”

瑾宣公公忍俊不禁,轻声笑道:“国师,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是个严肃刻板之人,没想到竟也有这般风趣幽默之时。”

齐天尘神色肃穆,沉声道:“老道所言,绝非戏言。难道公公对我所言有所怀疑?”

瑾宣公公轻轻摆首,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与期许,说道:“瑾宣对国师所言自是深信不疑,只是国师想必也明白,我所关注的,并非仅仅明日的阴晴雨雪。”他微微一顿,目光变得深邃而凝重,“我真正想问的,是这江山社稷的未来,是我朝的兴衰走向。”

齐天尘听闻,晃了晃脑袋,神色间满是慎重与敬畏,道:“王朝的兴衰,皆系于天道,而天道玄之又玄,岂是凡人可以随意揣度、妄加评说的。”

“哦?愿闻其详。”瑾宣公公端起茶杯,浅抿一口。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实则内心满是疑惑与不甘 。

齐天尘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如水,直视瑾宣公公的眼睛,声音沉稳而有力:“公公,这世间万事皆有定数,却又变数无穷。天道亦如此,一旦有人洞悉所谓的天道,其轨迹便会悄然改变。它永远是一种充满变数的可能性,绝非一个笃定的结果。然而世人总是执念于寻求一个确切答案,可这既定的天道,本就不存在。” 说完,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瑾宣公公,“公公,不妨直言,此番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瑾宣公公幽幽叹息一声,目光里透着精明,不动声色地问道:“听闻圣上五日前刚回天启,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钦天监?”

齐天尘神色泰然,不紧不慢地回应:“陛下回京后,首站是白王府,紧接着移步赤王府,而后才莅临我这钦天监。”

瑾宣公公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语调轻缓却暗藏深意:“圣上回京那日,在钦天监足足逗留了两个时辰。可巧的是,圣上前脚踏入钦天监,金衣兰月侯后脚就匆匆出城,这其中,怕是有些门道。”

齐天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调侃道:“公公,你兜兜转转说了这么多,铺垫得也够久啦,不妨开门见山,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瑾宣公公身子前倾,目光灼灼,单刀直入道:“事到如今,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今日早朝,陛下一道旨意,要立储君,这消息一出,满朝哗然。”他紧紧盯着齐天尘,“国师,您想必也有所耳闻了吧?”

齐天尘神色自若,慢悠悠地将茶杯斟满,神色平静,语气淡然:“刚知晓不久。公公前来之前,已有十三位朝中要员登门求见,不用想,都是为这立储之事。”

瑾宣公公微微欠身,脸上带着几分谨慎与期待,语气恭敬却又难掩急切:“北离律例森严,皇位传承之事更是马虎不得。依祖制,需备下两份卷轴,一份交由五大监,代表圣上圣意;一份送至钦天监,象征着顺应天道。唯有两份卷轴所书之名完全一致,储君之位才算名正言顺,得天下认可。”

他抬眼望向齐天尘,眼中满是探究:“陛下已然宣布立储君,可我至今未收到卷轴,心中委实忐忑。所以今日冒昧前来,想问问国师,您可收到了钦天监那份卷轴?”

齐天尘不假思索,语气斩钉截铁:“未曾。”

瑾宣公公目光紧锁住齐天尘,追问道:“那陛下可曾向国师问询过立储相关事宜?”

齐天尘面容沉肃,简短回应:“问过。”

瑾宣公公微微沉下脸色,语气中带着几分迫切:“不知国师给出了怎样的答复?”

齐天尘不紧不慢地又抿了一口茶,神色从容道:“老道先前便说过,天道并非一成不变,充满着变数与未知,老道只能提供自己的看法。真正手握乾坤的,还是陛下。”他微微抬眸,看向瑾宣公公,“大监久处朝堂,陛下骤然宣称要立储君,公公心中定是忐忑。老道向来慷慨,愿将告知陛下的内容,毫无保留地说与公公知晓。”

瑾宣公公一听,眼中满是惊喜,连忙拱手作揖:“如此,便多谢监正了。”

齐天尘神色肃穆,目光深邃,一字一句徐徐说道:“白能安邦,赤可拓疆,龙若在野,天下难靖。”

瑾宣公公低头沉吟良久,随后缓缓抬起头,神色郑重地颔首说道:“瑾宣定当铭记国师所言。”

刹那间,周遭陷入静谧,二人于摘星楼中对坐,唯有茶香弥漫。两人偶尔交谈,话语也不过是些不痛不痒的琐碎之事。时光悄然流逝,一炷香后。瑾宣公公轻放茶杯,起身向齐天尘作揖辞行。待他转身迈出脚步之际,齐天尘突然出声:“大监。”

瑾宣公公神色一凛,转过身来,恭敬问道:“国师,不知还有何事要提点于我?”

齐天尘神情变得严肃,目光深沉地看着瑾宣公公,说道:“我知道大监心中自有权衡,久处朝堂漩涡,又有谁能置身事外?只是,有一事大监务必知晓。”

瑾宣公公心头一震,连忙前倾身子,急切说道:“还请国师明示。”

齐天尘不紧不慢,语气沉稳:“明日将有倾盆大雨,公公若出门,万勿忘记携带雨具。老道所言绝非戏言。”

瑾宣公公并未因这看似平常的叮嘱而放松神色,依旧保持着恭谨的姿态,郑重回应:“瑾宣定会铭记国师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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