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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细剑长虹(天幕在开头)(2/2)

龙邪连忙低头,姿态恭顺,应道:“王爷英明。”

萧羽双手抱胸,神色轻松却又带着几分洞察世事的锐利,轻叹一声:“何止是前八个字,依我看,这十六个字全t都是模棱两可的废话。”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继续说道:“这便是齐天尘那厮的一贯做派,他从不会给出直截了当、确凿无疑的答复,向来都是故弄玄虚,让人自行揣测其中深意。所以,这所谓的谶语于我们而言,并无实际价值,一切,就看父皇他老人家如何领会、如何定夺了。”

龙邪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王爷,依您之见,陛下对此会作何考量?”

萧羽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声音透着几分凉意:“父皇素日里对军事之事颇为抵触,这般谶语于我而言,并无益处。想当年,琅琊王战功彪炳,威名远扬,可最终又得到了什么?还不是落得个凄惨收场。至于说到守国之君,萧崇一个眼盲之人,又有何德何能担此重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他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烁着自信与志在必得的光芒,继续说道:“父皇生性稳重,从不轻易冒险。只要我活着,这皇位,就断然不会旁落萧崇之手。哦对了,听闻兰月侯单人匹马,已经出城去了?”

龙邪微微欠身,恭敬回应:“确实如此,就在圣上返回天启的当日,兰月侯便出发了,据说是为圣上执行机密任务。”

萧羽神色凝重,蹙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金衣兰月侯在天启城颇具威望,人脉广泛,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我们必须设法将他纳入麾下 。”

龙邪微微颔首,如实禀报:“上个月呈送的珍稀珠宝,他都一一笑纳了。”

萧羽眼中闪过一抹锐利,追问道:“但我听闻,萧崇赠给他的名家字画,他也了照收不误?”

龙邪神色不变,沉稳答道:“回禀王爷,确有此事。”

萧羽轻轻摆首,脸上浮现出一抹冷峻的神色,语气森然而果断:“这类左右逢源的人最为棘手,必须得找出他的弱点,才能将其掌控。你即刻吩咐岩森,让他去彻查兰月侯。对了,岩森最近去哪儿了?我都好些日子没瞧见他的人影了。”

龙邪微微迟疑,神色间闪过一丝忧虑,但还是如实禀报道:“岩森前阵子收到百晓堂的密信,打那之后便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茶不思饭不想,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我去问了几次,他都不愿多说。”

萧羽听闻此言,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眼眸骤缩,难掩震惊,脱口而出:“百晓堂?究竟是何人向他传的密信?”

龙邪身形微躬,态度极为恭顺,压低声音说道:“回禀王爷,听说是百晓堂堂主。”

“姬若风?他竟还在世?不是风传他早已亡故了吗?”萧羽的双眼瞪大,满是难以置信,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紧接着不假思索地喝道,“即刻带我去岩森那儿!”

摘星楼静谧肃穆。齐天尘身正专注地仰头凝视着无尽苍穹。天边,晚霞如墨,几颗星子怯生生地探出头来。

齐天尘面容沉凝,目光似乎穿透了云层,望向更遥远的未知,须臾,一声带着沧桑与怅惘的叹息逸出他的唇间。他端起一旁的茶盏,浅酌一口,清苦的茶香在口腔中蔓延开来。这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自背后传来,来人刻意放轻了脚步,却还是没能逃过他的感知。

齐天尘嘴角浮起一抹淡笑,声线平稳温和:“师弟?”

来者是个道士,面庞年轻俊朗,剑眉斜飞入鬓,双眸炯炯有神,浑身透着贵族子弟的风范。他微微垂眸,面上闪过一丝无奈,开口说道:“师兄在这星月阁悠然品茶观星,倒是逍遥自在,却苦了我们这些在外周旋的人。今天午时,我们好不容易拦下了那十三位大臣,谁能想到,师兄午后见过瑾宣公公后,又陆陆续续来了十几位贵客。长此以往,怕是过不了多久,朝中官员都要与我们钦天监结下梁子了。”

齐天尘听后,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在阁中回荡:“他们见不到我,自可去找瑾宣。我该交代的,都已经同他讲得清清楚楚了。”

道士上前几步,身姿笔挺地站到齐天尘身侧,眼中透着几分洞察世事的精明,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与调侃:“他们当然想,可大监深居简出,府邸门禁森严,岂是一般人轻易能踏入求见的?不过,瑾宣大监既然知晓此事,其余四位大监想必也得到了消息。而他们既然清楚,那在立储一事上最为上心的白王赤王二人,自然也会有所耳闻。师兄如此布局,就是为了把消息放出去吧?”

齐天尘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神色平静,语气云淡风轻:“是啊,他们既然这般急切地想探个究竟,那就给他们来个模棱两可的十六字,让他们自己琢磨去。”

道士微微一怔,下意识地重复道:“模棱两可?”

“不过是些模棱两可的话术罢了。”齐天尘轻轻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洒脱与了然,目光望向远方,声音低沉却清晰,“谈什么定国安邦,争什么开疆拓土,这天下,真命天子仅存一人。胜利者高高站在权力的巅峰,接受万民朝拜,失败者只能屈辱地被踩在脚下。岁月悠悠,朝代更迭,星辰在浩瀚夜空交替闪烁,王朝于历史长河中兴衰沉浮,可这权力的角逐,始终是亘古不变的残酷游戏 。”

雷无桀剑影翻飞,凌厉攻势如疾风骤雨,一口气刺出十三剑,每一剑都带着破竹之势,却被对方轻松化解,招招被挡回。他面色涨红,胸口剧烈起伏,双手紧握剑柄,将剑稳稳抵在地面支撑着身体,双眼死死盯着对手,大声说道:“我想起来了!师父曾对我讲过你的剑——长虹。你就是暗河那位能以卓绝之能同时驭使十八把剑的执伞鬼。师父评价,放眼整个江湖,若单论剑技的出神入化,你与那五大剑仙相较,也毫不逊色。”

苏暮雨神色未改,嗓音清冷,纠正道:“你理解错了,我手里的,不是剑,是能夺命的杀器 。”

雷无桀脸上笑意未减,眼神中满是少年意气,侃侃而谈:“在我看来,每一柄剑皆承载着独特的使命与价值,雷门、雪月城、剑心冢弟子雷无桀前来问剑,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萧瑟轻抬下巴,鼻子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冷哼,脸上浮现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神情,悠悠说道:“这夯货,年纪轻轻,师门传承倒还挺多。”语气里满是调侃的意味。

叶若依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声音轻柔却难掩关切:“以你之见,他与执伞鬼对决,可有胜算?”

萧瑟神色慵懒,缓缓摆首,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早在十二年前,苏暮雨便同白发仙酣战多番,两人难分伯仲。他修行多年,功力登峰造极,在逍遥天境一众高手中都是佼佼者。且不说雷无桀,哪怕是他的授业恩师雷轰、李寒衣,与苏暮雨正面交锋,恐怕也难以讨得好处。”他微微皱眉“雷无桀刚刚突破到自在地境,以他目前的实力去挑战苏暮雨,完全是蚍蜉撼树。”

叶若依黛眉轻蹙,眼中满是担忧,急切问道:“那眼下该如何是好?”

萧瑟轻轻摊开双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感慨:“雷无桀对上执伞鬼,毫无胜算。唐莲和千落两人并肩作战,也难以招架成名已久的杀神。这三位少年踏入江湖不久,阅历尚浅,面对这两位已然站在武林顶端的人,实在是太过悬殊了 。”

“不行。”叶若依眸中掠过一抹坚毅,手腕轻抬,一片叶子被她顺势收入掌心,叶片在她白皙的掌心急速飞旋,发出簌簌的声响。

萧瑟目光如电,紧紧盯着叶若依,悠悠问道:“你这般坚持,莫不是对他有着别样的情愫?”

叶若依闻言,身形猛地一僵,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很快便镇定下来,轻轻摆首,语气平淡:“我只是不愿葬身于此,别无他意。”

萧瑟微微侧身,目光越过纷飞的剑气,落在在激战中红衣似火的雷无桀身上,嘴角泛起一抹洞悉世事的浅笑,缓缓开口:“小夯货,对你可上心得很。初次见你时,便已心猿意马。少年人就是如此,情窦初开时热烈又纯粹,一旦动了情,便矢志不渝,所以往往能激发出超乎常人的力量。”

叶若依神色黯然,声音里满是怅惘与自怜:“我不过是个随时可能香消玉殒的人,哪敢心存这样的念想。”

萧瑟目光灼灼地看向她,手扶上无极棍,斩钉截铁地说:“别这么想,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出事。”

听到这话,叶若依蓦然回首,一瞬间,她察觉到萧瑟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且坚毅,仿佛藏着足以扭转乾坤的力量 。

萧瑟猛地攥紧了手中的无极棍,棍身似与他的掌心融为一体 ,一字一句地说道:“别忘了,我也还是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

雷无桀气血翻涌,双目炯炯有神,周身裹挟着蓬勃的朝气,激昂说道:“半年前,我初涉江湖,机缘巧合之下,有幸见识了诸多惊艳世人的剑术。月姬那凌厉的束衣剑,瑾仙哦不,沈静舟缥缈如风雪的剑招,我阿姐气势磅礴的铁马冰河,外公风雅绝伦的四剑,还有暗河那气势恢宏、仿若巨剑腾空的剑技。”他周身灵力激荡,火灼之术催至天火境巅峰,手中的心剑鸣声高亢,似要撕裂长空,“今日,能领略你这长虹剑,这江湖我也算没白来!”

苏暮雨面色冷峻,毫无波澜地晃了晃脑袋,眼中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感慨,语气却如寒霜般冰冷:“若是十余年前相逢,或许我还能与你切磋论道,共品剑道之妙。但现在,时过境迁,受死吧!”

刹那间,苏暮雨的黑色劲装如暗夜幻影般疾掠而出,雷无桀则身着夺目红衣,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迎着攻势迅猛而上。

苏暮雨手中的细剑“心”,如长虹贯日般刺出,剑势凌厉而优雅;雷无桀的心剑同样不甘示弱,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与那细剑激烈碰撞,剑影交错,火花四溅。

交锋过后,苏暮雨缓缓收剑,那剑脊上,赫然挂着一抹殷红鲜血,在日光下格外刺眼。雷无桀手中的剑深深插入地面,支撑着他略显摇晃的身躯。他抬起头,脸上绽放出无畏的笑容,伸手轻轻拭去胳膊上不断渗出的鲜血,声若雷霆,高呼道:“还没完,继续!”

苏暮雨适才那凌厉一剑,凝聚着必杀的气势,本应直穿雷无桀心脏,却仅仅划伤了他的胳膊。

苏暮雨回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旋即颔首,由衷赞道:“不错。”

雷无桀浑身灵力激荡,体表热气蒸腾,他活动了下受伤的胳膊,神色中带着一丝探寻:“我实在好奇,到底是何等遭遇,能让人的心冷硬得如同万古不化的寒潭之冰。”言罢,他身形一振,昂首挺胸,高声宣告:“晚辈雷无桀,斗胆向苏前辈再讨一剑!”

苏暮雨缄默不语,周身气息骤然一凝,旋即执剑迅猛突进,仿若暗夜流星般瞬间闪至雷无桀跟前。他手腕灵动一转,细剑携着千钧之力呼啸斩出,凛冽剑风割破长空,发出尖锐的呼啸。

雷无桀不敢大意,赶忙提剑抵挡,可苏暮雨这凌厉一击所蕴含的剑气汹涌磅礴,如汹涌海啸般袭来,饶是雷无桀全力抗衡,也难以招架。刹那间,他整个人被这股巨力击飞,重重砸落在数丈之外,溅起大片尘土。他身上因火灼之术燃起的腾腾热气此刻变得光芒黯淡,几近消散。

但雷无桀骨子里的倔强与坚韧被彻底激发,他双手撑地站起身,身形晃了晃却依旧挺直脊梁。脸上露出一抹带着几分悲壮的笑意,声音虽有些沙哑,却依旧坚定有力:“好!晚辈雷无桀,恳请苏前辈再接我第三剑!”

苏暮雨,双眸仿若寒潭,紧紧盯着雷无桀,语气冰冷而决绝:“这,会是你最后的求战之剑。”

“这一剑,由我先攻!”雷无桀周身灵力澎湃,气势如洪,整个人似离弦之箭高高跃起,手中心剑裹挟着滚滚热浪,携千钧之力迅猛劈下,似要将眼前阻碍一举斩破。

苏暮雨神色平静,脚尖轻点,身形灵巧后倾,手中长剑顺势上撩。刹那间,两剑相击,爆发出金铁交鸣之声,耀眼的光芒刺目,强大的气浪向四周席卷。苏暮雨手腕轻转,以四两拨千斤之巧劲,将雷无桀的心剑径直挑飞,那剑如脱缰野马,朝着远方疾飞而去。

二人身影交错瞬间,空气仿若冻结。苏暮雨眼眸冷冽如渊,毫无温度,好似世间纷扰皆与他无关;雷无桀目光炽热似焰,满是坚毅,无惧无畏,好似任何困境都无法让他却步。

电光火石间,雷无桀猛地抬手,掌心灵力激荡翻涌,大喝一声:“归位!”那柄飞远的心剑竟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弧线,如闪电般极速飞回,稳稳落于他掌心,剑身震颤,似在呼应主人的不屈战意。

雷无桀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笑意,高声吟诵:“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随后笑意更浓,“此乃家姐止水剑法中的一招‘倦飞还’,这名字,可还入耳?”

苏暮雨神色骤变,感受到凌厉剑气袭来,迅速回身,手中“长虹”如一道屏障横于心口前。雷无桀的心剑裹挟着磅礴灵力,如汹涌怒潮般刺向苏暮雨,狠狠撞在“长虹”剑上。巨大的冲击力让苏暮雨脚步踉跄,连退数步。

趁此间隙,雷无桀身形如电,侧身一闪,稳稳握住倒飞回来的心剑。刹那间,他周身真气澎湃激荡,气势陡然攀升。他大喝一声,挥剑劈出,这饱含力量与决心的一击,竟将苏暮雨再度击退。伴随着清脆的断裂声,那把“长虹”不堪重负,崩裂开来。

雷无桀挺直脊梁,傲然宣告:“怎么样?这,便是我的第三剑。”

萧瑟嘴角浮起一丝调侃的弧度,轻声哼道:“这小夯货,有什么可自鸣得意的?若不是方才雷门八骏搅乱了苏暮雨精心布置的十八剑阵,此刻他恐怕早已性命不保。”话虽如此,可他眼中却藏着难以掩饰的笑意,随后又微微点头,语气中多了几分认可,“不过话说回来,他适才那一招,确实是目前为止最为精妙的一剑,倒也让人刮目相看。”

苏暮雨却依旧面容平静,不见一丝波澜,脚尖轻点,身姿轻盈地向后退去。他抬起手臂,手掌轻挥,动作行云流水,那些散落的剑刃碎片便在他掌心飞速旋舞起来,紧接着,他屈指轻弹,十数道锋利的剑刃碎片,裹挟着森冷剑气,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雷无桀激射而去,尖锐的破风声在空气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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