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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春山如黛草如烟(17)(1/2)

"坐下吧,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密室青铜灯盏里的鲛油发出爆裂声,将大长老佝偻的影子投射在刻满符咒的墙面上。

叶孤寒嗅到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不是血,而是剑阁禁地特有的千年玄铁正在熔化的气息。

"三千年了,剑阁镇派仙器【太初】早已沦为凡铁。"大长老枯枝般的手指划过石案,案上突然浮现出八枚血色阵旗虚影,"剑阁最顶层的秘籍《九幽锻器谱》记载着,唯有以洲陆为炉、众生为炭..."

姬红雪瞳孔猛地一缩,她盯着阵旗上熟悉的金丝纹路:"上月祖父书房失窃的,正是姬家祖传的《八荒定脉图》!"她猛地掀开袖口,露出腕间跳动的红莲咒印,"你们用我姬家秘法锁定地脉,用血莲邪术抽取生魂!"

密室突然剧烈震动,墙壁裂缝中渗出粘稠的血浆。

"所以……师父,这就是剑阁和血莲宗勾结的原因?"

"哈哈哈……哪有什么勾结之说。血莲宗和剑阁本就是一派两面。"

大长老胸前的剑阁徽记突然剥落,露出下方猩红的莲花图腾:"十二年前极北冰原坠落的天外陨铁,需要汲取足够怨气才能开刃。"他撕开左袖,整条手臂已化作白骨,上面缠绕着血色根须,"于是当时剑阁的大长老便秘密带走了一部分弟子,创立了血莲宗,而血莲宗的血肉养剑术,便是最后的淬火工序。"

叶孤寒的剑鞘突然结满冰霜,他想起数月之前曾在后山禁地看到的场景:三百名外门弟子排队走进熔剑池,每个人的眉心都印着莲花血痕。当时值守的戒律长老说,那是新晋弟子的洗髓仪式。

"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这些?您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是不是!"叶孤寒情绪激烈地嘶吼着,他从小到大建立的世界观在此时顷刻间崩塌。

"寒儿,这么多年了,你我虽未师徒,却情同父子……铸造仙剑本就是所有剑阁之人的终极理想……更何况……"

"咳咳……每道阵眼需要亿万生魂献祭。"大长老的瞳孔开始渗出黑血,在空中凝成平洲地貌图。八道血色漩涡正在青州城、落月湾等重镇上方成形,"最多不过十日,血莲宗宗主会亲自催动【万魂归宗咒】,届时所有活物的精血都会沿着地脉汇向剑阁熔炉。"

姬红雪突然将佩剑插入地面,剑身映出正在倒流的血河幻象:"所以祖父发现你们盗取姬家地脉图后,就被灭口了?"她的声音冰冷无比,"你们甚至等不及阵法完成就动手!"

"咳咳咳……你是姬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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