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与他同时开口说道，夜风突然变得喧嚣，她的裙摆像绽开的墨莲。

&#34；看，你仍然记得。&#34；

陈安云笑道。

气氛忽然开始变得暧昧。

琉璃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伸手去抢酒壶，却被陈安云按住手腕：&#34；后来在大雪山，我们一起去寻万年碎心莲……&#34；

&#34；是啊，当时我还感冒了。&#34；琉璃突然接话，眼中闪过一丝鲜活的光彩，&#34；多亏师尊一直照顾。&#34；

陈安云轻轻一叹，面露回忆：&#34；大雪山的景色，真漂亮啊——&#34；

……

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妙地松动。

琉璃不知不觉饮尽杯中酒，苍白的脸颊泛起血色。

&#34；余不敬和温衡......&#34；陈安云继续说道，&#34；还记得吗？&#34；

琉璃的手指骤然收紧，杯盏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34；记得。&#34；

陈安云注视着她剧烈波动的灵力：&#34；你现在还觉得他们蠢吗？&#34；

&#34；蠢透了。&#34；琉璃冷笑。

&#34；是啊……&#34；月光突然被云层遮蔽，陈安云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34；那个时候，我还问过你，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做？你说——&#34；

&#34；师尊，无论爱恨，你都生死不改。&#34；

琉璃的呼吸明显乱了一拍。

&#34；白天的你怕我，晚上的你撩我。&#34；陈安云倾身向前，酒气混着沉水香将她笼罩，&#34；现在这个你......&#34；他指尖点在她眉心，&#34；到底是谁？&#34；

琉璃的睫毛剧烈颤抖，像被困在蛛网里的蝶。她突然抓起酒坛猛灌一口，酒液顺着下巴滑入衣领：&#34；师尊看过人间的话本子吗？&#34；

&#34；嗯？&#34；

&#34；那些痴男怨女......&#34；她嗤笑，&#34；明明一句话能说清的事，偏要误会来误会去。&#34；

陈安云夺过酒坛：&#34；所以？&#34；

&#34；所以我讨厌那样！&#34；琉璃突然提高音量，眼中泛起水光，&#34；可当我终于敢开口时，发现......发现......&#34；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惊恐地捂住嘴——这个动作像极了白日里怯懦的琉璃。

陈安云突然明白了什么：&#34；晚上的你，是白天的你想说又不敢说的话？&#34；

琉璃剧烈摇头，发间玉簪崩落，长发如瀑散开。

&#34；那白天的你......&#34；陈安云逼近，&#34；是晚上的你，最怕成为的样子？&#34；

夜风卷着残花掠过两人之间，琉璃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