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泰把道德更多的看做是一个人的喜好问题，毕竟有些人天生反骨，他们才不在意善恶，他们在意的是自己的独特。

世人皆善我独恶，世人皆恶我独善。

在金秀泰看来夏历就有这种味道，为了道德而道德，夏历的道德是表现给别人看的，不是他自己的。

“夏历，我明白善恶是文明最基本的价值观，人人都身处其中，虽然灰色的中间态才是常态，可想要活着总得非黑即白，不是吗？”

“而我现在白了！”

金秀泰再次强调他的立场，他已经和夏历不是敌人了，夏历犯不着一直拿过去说事，有什么旧怨的话他也都赔偿了。

“谁给你洗？”

“我自己洗！”

“谁认？”

“有的是人认。”

“呵呵。”

夏历放下了枪，从相位戒指里取出了一张照片递给金秀泰，那是金秀泰祖先的照片，是国家这个概念还存在的时候，一位隶属于的国家的军人站在红旗之下敬礼的照片。

大旗随风飘扬，金星熠熠发光。

“即便国家已经消失，任务已经失败，人类仍然需要步向正确。”

夏历念出了照片背后的话语，灵气复苏后的混乱年代确实发生了太多难以言说之事，所幸继承了旧文明美好特质的人坚持到了曙光到来。

在为天道计算机铭刻那永不违反的底层逻辑时，他们用自己的声音书写了公平合理的条约，而后被其他人认同，成为天道的规则之一。

“陈泰，我倒要看看你能把大义卖出什么价，能不能让我也买账，我要是不买账，就把你抓去黑矿坑挖一辈子的矿。”

“谢谢投资，我保证你此次投资的回报率绝不低于你的期待。”

接过照片之后，金修泰也是知道自己的名字可以正式改回陈泰了，其实他知道自己的出身，他的父亲私底下给他讲过。

但有意义吗？

金这个姓使得他可以在企业联合大展拳脚，又为什么要因为那分文不值的责任感放弃现在的一切？

可最终……

他还是回去了，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唏嘘。

他曾在夜深时笑话过，完成任务后给他几万灵石不比什么勋章有用？

可现在他却愿意花灵石去买勋章，如果民主政府肯卖的话。

“隐翼特战队，陈光耀上尉……”

陈泰看着那张照片，阅读照片后面的文字，他从未做出过任何背叛银星的行为，他对企业联合的忠诚那是看得到的，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得小心翼翼的准备各种自保手段。

他给银星办了不知道多少事，就算他和指挥官VI装甲有适应性，难道就不能平和一点与他合作吗？克隆他再试验不行吗？

就非要把他当做是“资产”，发现价值后立即就要持有他，要掌握他的主权，虽然这一切是理所当然，他也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但那一刻他还是深深的感觉到了一点，他不是人，从来不是，对方不把他当人，甚至他自己也从未把自己当人。

所以他想要再成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