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树,不用,我们不喜欢喝酒。”
“叔,您们不要客气。
那酒是新房子上大梁的时候剩下来的。
放那里都快过期了。
散酒,我又不喜欢喝,太便宜,掉档次。
我一般都是喝瓶子酒,茅台知道吧?
我喜欢喝那玩意儿!”
为了送一群老头酒,杨光树也是煞费苦心。
说着违心的话。
高粱酒泡虎鞭,虎骨,比茅台香太多。
“那,那我们花钱买。”
这么多人,也不好意思白拿。
“叔,我像缺拿三瓜两枣的人吗?
给钱,不是埋汰我?”
“行,老头子我就厚着脸皮打半斤。”
一个个老头,对杨光树又亲切友好了几分:
“光树,明天你不用剥树皮了,年轻人弯着腰干活,伤着腰不好。”
“就是,光树,明天你去量尺寸。
我一把老骨头,骨头硬,不怕腰酸背疼。
你还要生孩子,可别干废了。”
一群大小伙,扛着几百斤的电线杆子回来,差点摔倒。
你看看,这一群老头说的是人话吗?
我们扛几百斤都不怕伤着腰,杨光树剥个树皮弯个腰就要废了?
被一群年轻人听到,任杨光树脸皮再厚,此刻也有点臊得慌。
吃人嘴软,经常占杨光树便宜,也没人说啥。
做人不能厚此薄彼,年轻人可是潜力股,未来的得力干将。
高粱酒,也有他们一份:
“要喝高粱酒的,等下去我家买。
半价,五毛一斤,买一斤送半斤。”
年轻人,有赚钱能力。
杨光树没有白送。
多少收个几毛钱,给管家婆。
现在她在家又不上工,没收入,肯定心发慌。
“光树哥,真的五毛一斤,买一斤送半斤?”
他的可是高度高粱酒,这价格,与白送有啥区别?
“小平大队的人,不骗小平大队的人。
说多少就是多少。
可要抓紧时间,手快有,手慢无。
到时候你们谁没买到,不要怪我没提醒。”
“等我,我回家拿酒瓶子。”
还未到下工时间,人已经跑了大半。
吧唧着旱烟的大队长,啥话也没说。
杨光树这事儿,办的地道。
见自家大儿子二儿子还坐在坎子上抽着烟。
大队长忍不住走过去踢了一脚:
“他娘的,你兄弟俩耳聋了是不是?
没听到光树的话吗?”
两兄弟不以为然:“爹,光国不是也还在抽烟吗?”
“你们两个能跟他比?
两个憨包儿子,杨光树拿出来卖的份额。
没有了,肯定不再卖。
你俩是我儿子也同样待遇。
光国则不同,他俩什么关系?
这么久了,没看出点名堂?”
“咋的?他俩是夫妻?”
“卧槽尼玛,两个混账儿子,说的什么屁话。
有这么说你弟弟的?”
大队长压低声音,害怕外人听见。
换在家里,早就动手。
二三十岁,老子就不打你了?
……
电线杆,小平大队认真对待。
每一根都刷了好几层桐油防腐。
都是大队自产,没花钱。
舍得用,刷起来不心痛。
经过几天的晾晒,大队长就着急忙慌的宣布:
“明天开始,挖洞栽电线杆子。
早日完工,早点用上电。
我他娘的以后开会,也要用喇叭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