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蜷缩在沙发角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遥控器边缘。父亲正在看宫廷剧,皇帝戴着沉重的冕旒训斥大臣,那抹明黄刺痛了她的眼睛。茶几上的玻璃果盘映出她锁骨下方的蓝色星轨,与剧中帝王腰间玉佩上的纹路惊人相似。
";爸,"; 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你相信人会同时活在两个时空吗?";
父亲放下茶杯,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探究:";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指了指电视,";是不是看剧入迷了?";
林宁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现代的指纹与古代的茧子在皮肤下重叠。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医院发来的催款短信。她下意识地摸向脖颈,那里本该插着氧气管,此刻却空荡荡的,只有南宫瑾咬过的齿痕还在隐隐作痛。
";我... 做了个很长的梦。"; 她将脸埋进膝盖,闻到若有若无的龙涎香。父亲的老花镜滑到鼻尖,镜面上倒映着电视里的帝王 —— 那分明是南宫瑾的脸。
";宁宁?"; 父亲的呼唤混着时空乱流的嗡鸣。林宁猛然抬头,发现自己竟穿着病号服坐在轮椅上,护士正在调整点滴速度。而在另一个时空,她正将淬毒银梭刺入完颜晴咽喉。
";又是幻觉。"; 她苦笑着对护士摇头,指尖触到枕头下的玉珏碎片。碎片突然发烫,映出南宫瑾在时空裂缝中癫狂的笑容。林宁猛地将碎片摔向墙壁,却见它穿透石膏板,嵌入了另一个时空的御书房梁柱。
";林小姐,您父亲来看您了。"; 护士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病房门口,父亲捧着一束白菊站在光晕中,花茎上缠着染血的丝绦 —— 那是她在古代绞杀欧阳青川的凶器。
";爸,"; 林宁突然抓住他的手,触到熟悉的龙纹软甲纹路,";如果我告诉你,我在另一个世界......";
父亲轻轻拍了拍她手背,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檀木盒。打开的瞬间,林宁瞳孔震颤 —— 里面装着半块染血的玉珏、一缕帝王青丝,以及一张泛黄的星图,上面用瘦金体写着:";璇玑星轨,宁儿亲启。";
";这些东西今天突然出现在你病房。"; 父亲推了推眼镜,";医生说你昏迷时一直在念 '; 南宫瑾 '; 这个名字。";
林宁颤抖着抚过星图,墨迹突然渗出鲜血,在空白处勾勒出大渝王朝的疆域。她抬头望向窗外,医院的玻璃幕墙倒映着太极殿的飞檐斗拱。在时空重叠的缝隙里,她看见南宫瑾站在云端,将半块玉珏抛向人间。
";宁宁,"; 父亲的声音从遥远的时空传来,";该吃药了。";
林宁接过药片,突然轻笑出声。她将药溶于水杯,水面浮现出南宫瑾的倒影。当父亲转身的刹那,她将整杯水泼向电视屏幕,帝王影像在水花中碎裂成时空乱流。
";南宫瑾,"; 她对着虚空呢喃,";这一世,我要你看着我......";
现实与幻境同时陷入黑暗前,林宁听见两个时空的心跳声重叠在一起。在医院心电监护仪的绿线里,在大渝王朝的星轨中,他们的命运正以最残酷的方式,永远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