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李世民随和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碰巧坐在了孙天侯旁边。
孙天侯此时无心打招呼，只是疯狂吃饭。
见大家都不怎么爱说话，李世民一时有些尴尬，唯有在这里，他觉得自己像个平民百姓一样。
碗筷来了，李世民也觉得在吃饭时说正事不好，索性也吃了起来。
他心里感叹道:还是那个味儿，甚好！
陆凡看了眼李世民，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李世民总觉得有人在看着他，抬眼一看，正巧与陆凡对上眼，心里也索性道:罢了，撕破脸就撕破脸吧，反正现在也信不过了。
陆凡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继续吃饭。
众人用完了餐。
夜无寒主动问道:“不知李兄今日来我夜王府拜访，是有何事？”
李世民见他这般直白，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停顿地看向周围的下人。
夜无寒了意，对他们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待下人都下去了，李世民才道:“卫国兄可知，我今有两位骨肉兄弟，一位乃是我大哥李建成，另一位，乃是我四弟李元吉，我们兄弟三人本有着天底下最坚固的友谊，可奈何如今的太子和齐王，哎——卫国兄，你可愿天下太平，百姓安康？”
夜无寒点头道:“自然，没人会喜欢战争。”
李世民接着道:“那么，你可愿辅佐我当上皇帝？我李世民以性命担保，继位之后，礼贤下士，听谏纳才，以谋天下之太平，百姓之福裕，望卫国兄助我一臂之力。”
夜无寒此时心里正在疑虑着:李世民为人如何我自然清楚，但，要把极夜教的事告诉他吗？他想让我帮忙，那么以后极夜十三司的存在定然瞒不住，他们太显眼了，与其这样，我不妨将极夜教的事告知于他，也省得欺瞒之无义。作为一代明君，他确实能够做到那些。
夜无寒答应道:“好。既然李兄有如此广志胸怀，那么在下也定当献出一份力。”
李世民听后大喜:“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若是有卫国兄的帮助，天下就又会少多少战争。”
陆凡轻轻瞥了他一眼:尽管心中早有预料，但这种被当着面背叛的感觉，还真是令人心情不畅。
夜无寒接着道:“实不相瞒，为天下太平，我也建立了一个组织，名为极夜教。但如今李兄也能看到，极夜教还在建设阶段，所以还请希望李兄能替我遮人耳目。”
李世民一听，再联系那个正在修建的地窖，立马反应过来，笑道:“原来如此，卫国兄请放心，我定不会将此事外传。”
李世民心里乐道:这极夜教，在将来又何尝不可成为我的一份势力呢？
夜无寒见其诚恳，也满意道:“嗯，那就说定了。”
李世民起身道:“好了，我也吃得差不多了。对了，父皇让我传你一言，明日巳时去宫里，他要封你官衔。”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夜无寒这样想着，随后谢道:“那么我先提前谢过陛下了。”
李世民很是欢喜，夜无寒这句话，又何尝不是对自己说的？自然飘飘然出了门。
白仁生有些疑虑道:“教主大人，这……”
夜无寒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白仁生了意:“那好吧。”
夜无寒一挥手:“散了吧。”
……
长命馆。
夜无寒敲响了长命馆的门。
白仁生过来开了门，揉了揉眼睛，道:“教主大人你来了啊，快上去吧，那小娃娃应该也累了。”
“嗯。”
夜无寒上了楼，看见石尅门此时正炯炯有神地看着眼前的鼎炉，不时挥动一下蒲扇，甚至没察觉到夜无寒的靠近。
“徒儿。换我来。”
石尅门疑惑地看向他:“师父？你怎么来了？”
夜无寒坐下，接过蒲扇道:“以后大家都轮流换班。每人守半天。”
“哦，这样啊。”
夜无寒问道:“困吗？”
石尅门摇摇头:“不困。”
“那我们来聊聊天吧。”
“嗯。”
“我教不了你太多，拜我为师，后悔吗？”
“师父有所不知，你能教我的东西太多了，你们河洛有句话叫‘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每天只需要观察一下你说的话，做的事，就能从中学到很多东西。”
“哼，看来还是我之前冷落你了？”
“师父果然能一下就抓住重点呢。”
夜无寒盯着眼前的鼎炉，语气轻柔道:“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师父的意思是？”
“字面意思。”
石尅门笑道:“谢师父。”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
突然，夜无寒感觉右肩一沉，扭头一看，原是那睡着的小孩儿，他微微一笑:终究是小孩的身体，睡吧，明天开始，或许你的人生会更加跌宕起伏。
……
两个时辰前。
李渊寝宫。
“父皇，不知你唤儿臣来，可有要事？”
“今天我答应了要赐那夜卫国赏赐，二郎，你说，赏些什么好呢？”
“父皇知道儿臣与夜卫国相识？”
“哈哈哈，我有什么不知道？不过你与他走得近些也好，若是他有什么动作，你可要及时通报。”
“是！父皇！刚刚父皇提到赏什么，儿臣觉得，不妨赐他个官衔？”
“嗯？不成！他做了库部员外郎本就令我不满，你还想给他封个什么！”
“父皇，正是因为他做了库部员外郎，所以我们才更需要重新给他封个官职。”
“这是什么意思？”
“父皇，我且问你，库部是个什么地方？那可是掌管国之兵器，国之仪仗的重要军事部门！你说，他现在还是个员外郎，明年会不会就成了郎中？再过几年，会不会成了尚书？难道你就这么放心？”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那，你看，给他封个什么好呢？”
“父皇，你不就是他掌握军权吗？那，我们不放就赐他个大理寺少卿如何？不仅没有军权，还可以被大理寺卿管制着，实属方便。”
“嗯——那就按你说的办！你去传他旨意吧。”
“那儿臣先行告退了。”
李世民走出门，心中抉择道:若是你答应了我的请求，那你这官职就是为日后救司将军做准备，但，若是你不答应，那就一辈子待在那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