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又来捡漏啊?\"药材市场的老板踢了踢角落里发霉的荞麦,\"今年雨水多,这些都要当饲料处理了。\"陈默抹了把汗,想起昨夜白逸用他手机刷期货行情的样子——那人似乎永远知道什么时候该囤柠檬,什么时候该抛售薄荷。
盛夏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陈默看着新闻里洪水冲毁果园的报道,手机不断弹出求购荞麦酒的私信。白逸蜷在酒馆的懒人沙发里啃枇杷,果核准确投进五米外的垃圾桶:\"现在信我了?\"
第四章 金樽共汝饮
冬至那天,酒馆屋檐下挂满了冰棱。陈默把新酿的松针酒埋进后院时,挖出了二十年前的铁盒。泛黄照片上,父亲站在同样的位置抱着酒坛,身后站着个穿白衬衫的年轻人,眉眼像极了某人。
\"你早知道对不对?\"陈默晃着照片。白逸正在吧台雕冰球,闻言刀尖微滞,冰屑纷纷扬扬落在他睫毛上:\"人类总爱说轮回,却不知有些缘分比轮回更久。\"
跨年夜的烟花炸响时,陈默在酒柜深处发现了白逸留下的玉牌。符文在霓虹灯下泛着幽蓝的光,旁边整整齐齐码着十二坛酒,坛身贴着手写标签:癸卯年惊蛰收枇杷、甲辰年谷雨采松针...
第五章 风雪夜归人
三年后的暴雨夜,陈默在整理父亲遗物时发现本酿酒笔记。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张化验单,日期是2003年非典爆发那月,检测项目写着「不明生物毛发dNA序列异常」。
雨点砸在玻璃窗上,门口风铃忽然叮咚作响。陈默抬头时,看见月白色衣角扫过积水的青石板,那人怀里的酒坛沾着几片枇杷叶,眼尾那抹红比当年更灼人。
\"续杯吗?\"玉牌坠子轻轻晃着,陈默听见自己心脏在轰鸣。白逸指尖抚过新换的橡木桶,冰凉的触感落在他手背:\"这次教你酿枇杷酒,核膜要这样撕...\"
窗外暴雨如注,吧台暖光笼着两个挨近的身影。酒香漫过门缝时,巷口的野猫看见招牌灯在雨幕中晕出光晕,恍惚间像是谁提着灯笼,照亮了百年又百年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