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昭的目光仿若实质,死死地钉在那具鲛人尸骸之上,心中恰似惊涛拍岸,翻涌着无尽的骇浪。那与自己容貌相同的胚胎,蜷缩在尸骸腹腔之中,周身环绕着漫天青铜螺壳,仿若被邪异力量禁锢的囚徒,又似操控这一切灾祸的邪恶之源。脐带如同扭动的诡异生命线,蜿蜒穿梭其中,将胚胎与神秘莫测的归墟深处紧紧相连,每一次细微的颤动,都似在宣告着一场更为深重的危机即将降临。
燕昭身形挺拔,一袭黑袍在海水中轻轻飘动,尽管此刻周身狼狈,衣衫破损,露出的肌肤上满是战斗留下的淤青与伤口,血迹丝丝缕缕地在海水中弥散,但他那握着葬龙剑的手依旧坚定有力,剑身上的符文在微光下闪烁,剑柄竖瞳渗出的金血愈发浓稠,仿若燃烧的火焰,在冰冷的海水中弥漫出一股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他的脸庞冷峻,剑眉斜插入鬓,双眸仿若能洞察一切虚妄,此刻因愤怒而微微眯起,薄唇紧抿,似是在下着某种决绝的决心。
萧天阙亦是眉头紧锁,高大的身形微微弓起,似是一头随时准备扑击的猛兽。他的龙身鳞片在混乱的海水中依然闪烁着五彩光芒,只是部分鳞片已破碎脱落,露出下方带着血迹的肌肤。机械目晶虽然死机,但那失去光芒的晶体表面,倒映着周围混乱的景象,更衬出此刻局势的危急。他的龙爪锋利无比,此刻却微微颤抖,并非因为恐惧,而是因左臂被符文侵蚀,钻心的疼痛让他难以自持。但即便如此,他望向鲛人尸骸的眼神中,依旧透着不屈与果敢,仿佛任何困境都无法磨灭他抗争的意志。
“这……这究竟是什么邪术?”燕昭咬牙切齿,声音仿若从牙缝中挤出,低沉而又充满恨意。手中的葬龙剑似是感受到主人的情绪,嗡嗡作响,剑身轻颤,仿佛迫不及待地要饮尽敌人的鲜血。萧天阙强忍着疼痛,低喝道:“不管怎样,先毁掉这具尸骸!”言罢,他龙爪带着呼啸的劲风,向着鲛人尸骸抓去。那龙爪划破海水,掀起层层白色的浪花,爪尖闪烁着寒芒,似是五道凌厉的闪电。
然而,就在龙爪即将触及尸骸的瞬间,周围的海水仿若突然拥有了生命,迅速凝结,化作坚硬的冰壁,将萧天阙的手臂困在其中。冰壁上闪烁着奇异的符文,这些符文仿若古老的咒文,神秘而又充满力量,它们如同活物一般游走,蜿蜒着迅速蔓延至萧天阙的全身,试图将他彻底冰封。萧天阙奋力挣扎,龙身扭动,激起大片水花,冰壁咔咔作响,却依旧难以挣脱。
燕昭见状,心急如焚,葬龙剑一挥,一道炽热的剑气斩出。剑气仿若一道金色的长虹,贯穿海水,冰壁应声而裂,化作无数冰碴飞溅四散。但那符文却如附骨之蛆,转而朝着燕昭缠去。燕昭身形一闪,仿若鬼魅,巧妙地避开符文的纠缠。他的复眼穿透重重迷雾,仿若x光一般,精准地看到了这些符文背后的操控力量——竟是那些漂浮在空中的青铜螺壳。
每一个螺壳都散发着微弱的蓝光,仿若幽冷的鬼火,蓝光相互交织,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控制着归墟内的元素变化。燕昭心中暗自思忖:“必须打破这些螺壳的联结!”,手中葬龙剑光芒大放,仿若一轮金日升起,准备全力一击。此时的燕昭,仿若神话中的战神,周身散发着磅礴的战意,让海水都为之震荡。
就在这时,鲛人尸骸周围的青铜血潮再度涌动,汇聚成一个个狰狞的血影,向着燕昭和萧天阙扑来。这些血影形似鲛人,却又扭曲怪异,口中发出尖锐的啸声,仿若夜枭啼哭,让人耳膜生疼。它们的身形飘忽不定,在血潮中时隐时现,仿若来自地狱的恶鬼。萧天阙虽挣脱了冰壁的束缚,但左臂已被符文侵蚀,行动略显迟缓。他强忍着疼痛,龙尾一甩,掀起一股巨大的水流,仿若一条奔腾的水龙,试图阻挡血影的进攻。
燕昭则趁机冲向青铜螺壳,葬龙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狠狠斩向其中一个螺壳。只听一声清脆的破裂声,那个螺壳应声而碎,蓝光瞬间黯淡。然而,燕昭还来不及欣喜,其余螺壳仿佛被激怒一般,光芒愈发炽烈,释放出的符文力量更强。燕昭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周围的压力陡增,每一次移动都变得异常艰难。他仿若逆水行舟之人,在狂风巨浪中奋力挣扎,汗水混着血水从额头滴落,眼神却愈发坚定。
萧天阙见燕昭陷入困境,不顾自身安危,合身扑向血影最密集的地方,龙爪挥舞,与血影展开殊死搏斗。他的每一次挥爪,都仿若虎啸山林,带起大片血雾,血影在他的攻击下纷纷破碎,化作一滩滩诡异的血水。但这些血影仿若无穷无尽,刚破碎一批,又有新的涌来。萧天阙的身上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他身侧的海水,但他的咆哮声却从未停歇,仿若要用自己的怒吼驱散这无尽的黑暗。
在激烈的交锋中,萧天阙发现这些血影似乎在遵循着某种特定的阵法移动,它们的攻击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藏玄机。他的机械目晶虽然死机,但凭借着过往无数次战斗的经验,他很快洞察到了阵法的破绽。“燕昭,攻其左翼!”萧天阙大声呼喊,声音仿若洪钟,响彻海底。龙爪猛地撕开一道血影防线,为燕昭创造出攻击的机会。
燕昭闻言,精神一振,葬龙剑调转方向,向着血影的左翼狠狠刺去。这一剑刺出,宛如石破天惊,仿若后羿射日的神箭,血影的阵法瞬间大乱。那些原本紧密联结的血影开始四处逃窜,青铜血潮也随之动荡不安。燕昭乘胜追击,接连击碎数个青铜螺壳,蓝光交织的大网出现了多处破损。萧天阙趁势摆脱血影的纠缠,与燕昭会合。此时,他们身上都已伤痕累累,燕昭的黑袍已破碎不堪,露出精壮的胸膛,上面满是淤青与伤口;萧天阙的龙身亦是血迹斑斑,但他们的眼神却愈发坚定,仿若两尊屹立不倒的战神,他们知道,这场生死较量才刚刚开始。
随着青铜螺壳联结的松动,归墟内的环境愈发诡异。海水时而沸腾,仿若一锅煮开的热汤,气泡滚滚,蒸汽弥漫;时而结冰,仿若瞬间进入寒冬,冰棱交错,寒气逼人。盐雕群在剧烈的震动中不断崩塌重组,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仿若远古巨兽的怒吼。鲛人尸骸腹腔中的胚胎似乎感受到了威胁,开始剧烈挣扎,脐带牵动着青铜螺壳,引发阵阵能量波动,仿若一场风暴即将来临。燕昭和萧天阙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鲛人尸骸,试图寻找彻底摧毁它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