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沈涛原本盘算着趁着屋内二人交谈的间隙,悄然无息地离开这危险之地。可就在他刚要抬起脚步,准备蹑手蹑脚迈出第一步时,耳朵敏锐地捕捉到附近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显然有人正朝着这边走来。他心中顿时一惊,整个人瞬间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原地。紧接着,又如同一只受到惊吓、极度警觉的兔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缩回到窗户边的阴影之中,后背紧紧地贴靠在墙壁上,连大气都不敢出,每一次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您希望院长给鹰眼下命令吗?”斯戴利稳了稳心神,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斟酌着字眼,开口问道。
“不,鹰眼早已接到命令,无需院长再指手画脚。等你千辛万苦找到院长后,也把这一点清清楚楚地告知他。听明白了吗?”元帅一边说着,一边目光如刀削般锐利地看向斯戴利,眼神中满是审视之意,仿佛要将斯戴利的心思看穿。
“是的,元帅!”斯戴利连忙点头,动作干脆利落,微微颔首应道,身姿站得笔直,宛如一棵挺拔的青松,尽显一副对元帅唯命是从的模样。
“很好。”特维那元帅满意地轻轻哼了一声,随后伸手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随风飘动的披风,动作优雅而又带着几分威严。整理完毕,他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大步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身影便消失在了房间门外。
“……这么看来,王室的命令已然下达。”斯戴利凝视着元帅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目光缓缓下移,落在手中那张皱巴巴的纸张上,嘴唇微微开合,轻声呢喃道。
优格站在一旁,满脸都是困惑不解的神情,他下意识地挠了挠头,实在憋不住心中那如潮水般翻涌的疑问,终于开口问道:“斯戴利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那道足以决定生死的命令,并非出自特维那元帅之手,”斯戴利缓缓抬起头,目光深邃得如同幽渊,再次看向手中的纸张,声音低沉而又透着几分神秘,缓缓说道,“而是来自王太后。”
此刻,沈涛藏身于窗户一侧,心脏似敲鼓般剧烈跳动,震得胸腔生疼。他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又一队士兵,他们步伐整齐划一,如同一架精密运转的战争机器,正从他面前稳步走过。士兵们身上的铠甲,在这黯淡无光的天色下,闪烁着森冷的幽光,每踏出一步,都仿佛重锤落地,令地面微微震颤。沈涛屏气敛息,胸腔里憋着一口气,仿佛连肺部都停止了工作,生怕一丝一毫的动静会引来这些士兵的注意。
直至士兵们的身影逐渐远去,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沈涛才如一只被惊起的野兔,浑身紧绷的肌肉瞬间发力,猛地撒开腿,朝着小路亡命奔逃。他的双脚好似装了弹簧,每一步都迈得又大又急,带起地面的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