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你了。";她笑着说,银牙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我转身想逃,却被老祭司抓住手腕。他的皮肤像树皮一样粗糙,指甲缝里渗着黑色的液体。";你身上有山神的味道。";他说,";三十年前,我们献祭了你的母亲。";
我震惊地看着他,突然明白了导师邮件里的话。原来,我就是第七代舞者的后代,诅咒的轮回即将在我身上终结。
领舞姑娘一步步逼近,她的银饰发出刺耳的尖叫。老祭司突然松开手,从怀里掏出柄户撒刀,刀柄上缠着褪色的彩线。";用这个。";他说,";割断诅咒的源头。";
我握紧刀,感觉到一股寒意顺着手臂蔓延全身。刀刃上倒映着我的脸,苍白而扭曲。领舞姑娘的指尖已经触到我的喉咙,我本能地挥刀砍去。
随着一声惨叫,银饰散落一地。领舞姑娘的身体开始融化,变成黑色的液体渗入地下。山洞剧烈晃动,洞顶的岩石纷纷坠落。老祭司推着我向外跑,在最后的瞬间,我看见洞壁上的壁画活了过来,所有舞者都在朝我微笑。
我们跌跌撞撞地逃出山洞,清晨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弄丙寨的炊烟袅袅升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老祭司倒在地上,气息微弱:";去神树...找到第七代舞者的心脏...";
我来到神树下,发现树洞深处藏着个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颗跳动的心脏,上面缠着暗红色的丝线。突然,心脏发出婴儿的哭声,我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身体。
等我醒来时,老祭司已经死了。他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手里紧握着半块面具,眼睛的位置是空的。
我离开了弄丙寨,带着那个木盒。在回北京的火车上,我打开木盒,心脏已经变成了一颗水晶。里面封印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跳着蹬窝罗的舞步。
也许,这就是阿昌族最恐怖的诅咒。它永远不会结束,只会在每代人中轮回,直到有人愿意牺牲自己,打破这个可怕的循环。
而我,就是那个被选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