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白骨突然站起身,将两片银饰合二为一。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枫树根部裂开,露出杨大顺的棺椁。棺盖上刻着最后的预言:";当七代血脉齐聚,萨岁将借凤凰之体重生。";
我终于明白,自己就是第七代祭品。杨婆婆他们用七十年时间布下血祭局,而我胸前的胎记,正是萨岁选中的标记。
子时,萨坛的枫树突然抽芽开花。我被无形的力量托上祭坛,七具白骨捧着青铜酒器围拢过来。酒器里盛满的不是酒,而是凝固的血珠,每颗都映出我不同年龄段的脸。
";欢迎回家,萨岁。";杨大顺的鬼魂出现在枫树下,";我们用七代人的血肉,终于为您重塑了凤凰之躯......";
就在血酒即将灌入我口中的瞬间,老喇嘛突然出现在萨坛。他抛出一串佛珠,将七具白骨定在原地。";施主莫怕,这是最后的轮回。";他说着,将佛珠套在我颈间,";当年杨大顺的妹妹被山魈附身,才会启动血祭......";
佛珠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萨坛下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我看见无数冤魂从地底升起,为首的正是杨婆婆和老吴头。他们跪在我面前,身体逐渐化作尘埃。
";七十年了,我们终于还清了罪孽。";杨婆婆的声音在风中消散,";萨岁的诅咒,该结束了......";
当晨光再次照进侗寨时,萨坛的枫树已经彻底枯萎。我取下颈间的佛珠,发现里面藏着张泛黄的纸,上面是杨大顺的字迹:";若见此信,说明血祭已破。萨岁的怨灵,终将在凤凰涅盘中消散。";
回到北京后,我把银饰捐给了民俗博物馆。在捐赠仪式上,我左眼下的胎记突然消失。监控录像却显示,银饰在展柜里自行拼成了完整的凤凰图案,玻璃上凝结着两行血字:";萨岁已死,凤凰重生。";
三个月后,我在云南支教时遇见个戴斗笠的小女孩。她掀开斗笠的瞬间,我看见她左眼下有个淡红的凤凰胎记。当我想靠近时,她笑着跑开了,风中传来她稚嫩的歌声:";萨岁回来啦,带着七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