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现在如日中天,天下唾手可得,我不能让她有任何隐患。她的仇自己已经报了,现在我的仇,我也该自己报了……”
上官浅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上官浅说着,忽然缓缓弯下身子,动作轻柔又郑重,将那枚代表天元教圣女的令牌轻轻放到了云为衫面前。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但更多的是决然。
“便宜你了……若是我不能回来,从今以后,你们就是她妹妹……别让她为我伤心太久。”
上官浅说完,紧紧握着那片花瓣,身形一闪,再次如同鬼魅般遁入夜色之中,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宫远徵研制的迷药本就非一般人可解,云雀和云为衫此刻浑身绵软无力,根本无法阻止上官浅的离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黑暗里。
云雀压根不认识上官浅,心中满是疑惑,忍不住焦急地问起云为衫:
“她到底是什么人啊?”
云为衫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简单地向上官浅解释了她的身份,随后又微微皱眉,有些疑惑地说道:
“但我觉得,她和殿下的关系,似乎远没有这么简单。她一直以来,都十分热衷于和宫远徵争风吃醋,我一开始还以为她只是单纯喜欢逗弄宫远徵,可后来我才发现,她是真的在嫉妒。”
云为衫心思敏感细腻,上官浅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那些情绪,根本逃不脱她的眼睛。
就像是刚才,在那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上官浅也不忘和她们炫耀,玉燕有多么看重她,即便云雀对她而言,只是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她们三个平日凑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在背地里说些悄悄话。
有一次,郑南衣便提出过宫远徵和玉燕的关系似乎太过亲近了。
“从没见过哪家的弟弟都十七岁了还黏着姐姐的,明明自己也有住处,却总是想方设法赖在殿下身边,听说宫远徵现在还经常找借口和殿下一起睡,实在是……”
上官浅听了这话,脸上依旧挂着那似有若无的笑意。
然而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眼中迸射出的狠戾清晰可见,仿佛隐藏在深处的獠牙瞬间暴露。
她微微眯起双眼,眼神如利刃般扫过云为衫和郑南衣。
“你们懂什么?你们觉得姐姐是真的疼他吗?别忘了,在无锋当中,便是最低阶的刺客都知道,软肋绝不能示于人前,姐姐若是真的爱他,又怎么会让他成为自己众所周知的弱点?”
云为衫微微一顿,心中思忖片刻,试探着说道:
“或许是殿下认为,自己可以护得住宫远徵吗?”
上官浅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不要随意揣测姐姐的想法,她岂会是那等托大之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当真珍视一个人,又怎会舍得将他置于险境当中,成为众矢之的。有时候隐忍的保护,暗中的守护,才是真正的爱。”
云为衫暗自摇头,也不知道上官浅从哪里得来的这些歪理。
不过计较过去那些事情已经没有意义,总归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是要尽快想办法禀告殿下才是,不然回头出了什么事,连累到她们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