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知道护着这个绝户!他想要儿子?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德行,他也配?!你个不下蛋的母鸡,自己都生不出来,还指望谁给他生儿子?!你自己早就已经上了环,断了他何家香火,早就断了他生儿子的念想,现在还装什么装?!啊?!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你这个黑心烂肝的绝户婆娘!”
“上……上环?!” 这几个字就像晴天霹雳一样,一下子劈下来,像一桶带着冰碴的冰水,兜头浇下,瞬间浇透了傻柱的全身,冰冷的寒意一下子渗透到骨髓深处,让他从头到脚都彻底僵住了。
他那因为愤怒而紧绷的身体,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骤然凝固,高高扬起,原本想要继续挥向贾张氏的手臂也僵在了半空中,再也落不下去了。他整个人就像被一道九天惊雷劈中,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像一尊石头雕像一样愣在了原地,动也不动。
屋子里原本尖利刺耳的哭喊和谩骂声,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静音键,突然消失了,只剩下孩子们压抑的抽泣声,和傻柱像破风箱一样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声,沉重地压在空气中。
傻柱僵硬地,像生锈的机器人一样,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一寸一寸地转过头。那双依旧充血通红,但此刻却失去了所有焦距的眼睛,空洞而茫然,死死地、没有任何感情地盯着秦淮茹。
那眼神里,刚才像火山爆发一样的狂暴和愤怒,像潮水一样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冰冷、几乎要把一切都吞噬殆尽的毁灭性的绝望和难以置信。那是一种被自己最信任、最依赖的人,从背后狠狠捅了最致命一刀的眼神,痛苦、绝望、愤怒、悲哀,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复杂得可怕。
秦淮茹被他那死寂一般的眼神看得浑身血液都好像凝固住了,心脏也像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紧紧抓住,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变得惨白如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变成了毫无生气的青白色。她像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退了一步,眼神慌乱而空洞,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贾张氏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说漏了嘴,捅破了天大的秘密,原本还滔滔不绝的谩骂声戛然而止,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瞬间哑火,眼神闪烁,有些心虚地闭紧了嘴巴。
傻柱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一寸寸地刮过秦淮茹惨白而绝望的脸庞,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沙哑得像破旧的风箱,带着一种濒临死亡一样的绝望和痛苦:“你……上了环?” 每个字都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