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这些年的事,你也知道了?”
秦瑶放下咖啡杯,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知道。”
她点头,回答得干脆利落。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听说过一些。”
她顿了顿,身形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洞悉世事的通透:
“说实话,陆万深,闹到今天这里,我一点都不意外。”
她的目光聚焦了陆万深那张波澜不惊的脸部,继续道:
“甚至觉得,这也许是件好事。”
有什么好事?
在宋家分崩离析,内忧外患的时刻,她说这是好事?
陆万深眼底闪过一抹极淡的目光。
他没有反驳,也没有追问,只是在秦瑶那般的眼神中,轻轻点了点头。
有些腐朽的东西,本就需要彻底打碎才能重建。
有些隐藏的毒瘤,也只有在最动荡的时候,才会暴露出来。
在这一点上,他和眼前这个多年未见的故人,达成了某种残酷而现实的想法。
咖啡的苦涩在舌尖上扩散,正如他们此刻的复杂格局。
关于宋氏的沉重话题暂时搁置,陆万深端起咖啡杯。
目光聚焦秦瑶那双依然带着几分野性的眼睛眸子上,声音平淡地转换了话题:
“这些年,在国外过得如何?”
秦瑶耸了耸肩,姿势随意,却难掩那份骨子里的飒爽:
“还行吧。开了个散打训练班,教教拳脚,赚点辛苦知道。”
她自嘲地笑了笑。
“你知道的,我这人闲不住。
每天跟一帮精力过剩的家伙打交道,处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倒也不想太多。”
她轻描淡写,但陆万深能听出那背后独自打拼的艰辛。
一个女人,在异国他乡,将散打行当做得风生水起,绝非易事。
难怪身手如此利落。
“听起来不错。”
他淡淡的评价。
秦瑶讲了一些开馆的趣事,也提了一些遇到的麻烦,语气轻松,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陆深偶尔会问上两句,虽然话很简单。
但那份拒人千里的冰冷似乎消融了一些许,至少,他没有一下子起身走人。
咖啡见了底,交谈的气氛在不知不觉中缓和了许多。
“时间不早了。”
陆万深深看了一眼手表。
“嗯。”
秦瑶应了一声,端起空杯,目光却并没有看向门口。
而是直接落在陆万深的身上。
“陆万深。”
她的声音不高,却一字不落的落在他的耳中,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认真。
“既然你和宋曦……早就离婚了。”
她顿顿,在观察着他的反应,然后,红唇微启:
“那……考虑一下我,怎么样?”
话音落下的瞬间,陆万深准备起身的动作微微一震,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清晰的映出了一丝错愕。
她……说什么?
他看着瑶秦,看着她那双带着几分戏谑却又认真的眼睛,一时间,他竟是罕见地失语了。
秦瑶将陆万深的错愕尽收眼底,眼底那抹试探悄然隐去。
“噗嗤——”
她突然笑了出来,清脆的笑声打破了这份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