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只抱怨了片刻,便关心起她来:“表妹这两日如何?”
夏为仪捂着胸口道:“时常觉得心悸,大夫说这是因为没有睡好,但我一闭眼眼前就有一双脚晃悠,实在难以入眠。”
沈寄了然,同时又有些疑惑。
这么多天了,表妹居然还没有黑眼圈,皮肤也未变得憔悴,倒是天赋异禀。
不过长此以往,恐会猝死,眼下重要的是要她先入睡。
“表妹现在困吗?”
夏为仪打了个哈欠:“困,但是睡不着。”
沈寄差不多有了办法,便让她先平躺下,她也很配合,躺下后睁大一双眼睛看他。
真好看,那颗红痣真是惹人犯罪。
沈寄颇有些无奈:“表妹先闭上眼睛。”
她立马闭上眼,也想看看古代的心理医生是如何工作的。
但她万万没想到,沈寄居然是在讲故事,讲一个十分催眠的故事。
倒是也有用,讲到一半她就困得不行,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掐了自己一把便醒了。
她睁开眼,看起来很有精神:“表哥的故事真有趣。”
“……”
沈寄无语,他不是真来讲故事的。
夏为仪一把抓住他的手:“其实,表哥坐在这,平阳就不怕了,不如表哥就陪我睡觉好了?”
“!!!”
什么虎狼之词!
他惊得立刻坐起来,却忘了把她的手甩开,一下将人拎起来。
他更没想到,夏为仪喜欢轻薄的睡衣,白日只是有点薄的睡衣在烛光照映下还有些透。
“你……”
沈寄忙别开眼,又羞又恼。
夏为仪拉了拉被子:“表哥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可不就是要吃人。
“你,能不能穿好衣服?”
她怎么了?
夏为仪低头一看,除了衣服薄一点,捂得严严实实。
“舞姬的衣服可比这暴露,表哥就没看过?”
与人应酬的时候看过,不过他不是很感兴趣。
“要比也是比好,怎能比不好的地方?”
夏为仪趁他说话又拉着他胳膊坐下,他被拽得直接坐在床上,顿时像坐在火热的铁板上。
“行了,不逗你了,快哄我睡觉吧。”
她用了个“哄”,让沈寄觉得有些微妙。
他明明就是在无偿夜值。
在衙门夜值好歹还管饭,他来这这么久饭都没有一顿,还反被调戏。
“表妹这次可要好好配合,不可再说……那种话了。”
“哦,你继续吧。”
她嘴上答应,拉着他的手却捏得死死的。
不知是何想的,沈寄也由着她,继续刚才的故事。
他声音低沉,讲得还没有感情,夏为仪很快又昏昏欲睡。
不过这次想睡的不止有她,还有沈寄。
这些日子被理国府催着办李禹的案子,他休沐的时日都要被迫去衙门,简直烦死了。
是以他也许多天没睡懒觉,如今在屋里的安神香作用下,渐渐也被自己的故事催眠。
眼前的人出现重影,他眼皮像绑了千斤重的石头,沉得睁不开,随后,摇摇晃晃,趴在了床前。
屋里的蜡烛都只点了半支,在他睡着后很快便燃尽熄灭了,屋里变得漆黑。
“表哥……”
夏为仪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叫了他一声,沈寄也嘟囔一声,大概是睡麻了,当成了在家里,便摸着床榻边缘爬上了床。
之后又感觉到床上有东西,便当成枕头一把抱在怀里,像八爪鱼一样牢牢将其缠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