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没找到那丫鬟。而且……外面那些宾客已经在闹了,说大人你动用私权。他们都是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乏有官员亲眷,大人,一直不让出去,恐为不妥啊。”
意料之中的事,顾刺史狠狠剜了一眼裴姝涵,放下手里的刀。
“仔细盘查所有人,但凡有任何一丝反常的,都不许放走。”
说完,他匆匆离开马场,也跟着去找人了。
裴姝涵见他走了,心中却更紧了几分。
顾刺史对顾星曜这个儿子,比想象中还要看得紧。
……
在发现顾星曜失踪时,平阳守卫军便兵分多路寻找踪迹,同时任何要离开平阳地带的必经之路也严格把控,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员。
因为烟花弹的释放,从顾星曜离开马场,到各关卡紧急戒严,只过去了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
裴弃忧一行人不敢走官道,直到顾刺史释放烟花弹,他们才跑出二十里路,又经过一个时辰,远远便看到有一队军人打扮的人马驰骋而来,正在往平阳的边界地带赶去。
好在王府暗卫警惕,很早就听到动静,提前舍弃马车选择难走的山路。
到了第二日,一行人翻过两座山,看到了一条河。
这里有裴家的商船,可通过运河直达京城,只要再走二十里水路,就能彻底出平阳地界,平阳守卫军便不能再肆无忌惮抓他们了。
但顾刺史早就怀疑裴家了,如今离顾星曜被绑已经过去十二个时辰,码头早就有官兵等着了。
裴弃忧赶了一天的路如今也有些狼狈。
远远看到码头上的人,她脸上也不慌张,淡定地带着一行人穿过一片荆棘林,身上被刮出大大小小的伤口,她却眉头也没眨一下。
穿出荆棘林,再穿过一片高大芦苇便是是堆放货物的仓库。
暗卫见一出去便有几十个人守着,当即就要拔刀。
裴弃忧抬手制止:“别怕,自己人。”
“大小姐。”
为首一人向她拱手,裴弃忧不敢耽误,直接让对方带他们上船。
船只装货的地方也有守卫军盯着,因此他们只能暂时躲进货箱里。
他们有十二个人,除了顾星曜是一个暗卫带着,其他人都是一个人一个箱子。
上船的货箱需要一一查验,但因为上船的箱子有两百多个,也不能全部倒出来检查,兵差只是简单翻了翻表面,确认是货物便放行。
一行人有惊无险地通过检查,然而在顾星曜那个箱子快上船时,出现了变故。
“等等,那个箱子装了什么?”
一兵差叫住抬着箱子的二人,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二人的动作。
这个箱子,明显比别的要沉。
他将手按在腰间的刀上,一步步靠近箱子。
码头管事的见此立刻两指捏住放在口中,吹了个哨,周遭搬运的工人立刻拔刀冲向检查的士兵们。
“你们是要反了吗?”
双方争斗一触即发,抬着箱子的二人立刻加快动作,直接将箱子抛上了船。
为了能快些起步,船锚早就被拉起,只用了几根粗壮的麻绳将船绑定,现下正值雨季,麻绳被砍断后,在湍急的水流下,商船立刻朝河流远处飘去。
“拦住他们!”
兵差们见势不对立刻释放烟花弹,同时迎战裴家的工人。
但对方人多势众,他们根本没机会去拦住商船,等援军赶到的时候,商船已彻底经离开平阳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