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对桑陵和代成君说的。武子适和阿增同时警戒起来。不过武子适屈身搓了搓手指,防备之态还算收敛,阿增靠近的动作未免明显,公孙嶂扫去一眼,不露声色地冷笑了下。
人皆爱美,不过尔尔,他还不至于把一个兵卒放在眼里。
两个女儿家没留神这么细,代成君道,“我老家在长安边上,平县,听说过没有?”公孙嶂脸上笑意不减,“当然。”又用眼神追问桑陵。
“我——算是长安人罢。”她想了想回说。
“你不就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吗?”代成君这样的八卦记者,也清楚桑家的底细。她要不是长安人,就没长安人了。
桑陵就没解释了,只是含笑点头。
公孙嶂又道,“我都还没去过长安呢。”
这氛围里头的闲谈意味着实浓重,武子适声若蚊蚋,“都尉,时辰不——”话犹未尽,却叫代成君嬉笑着抢过了话头,“等这里平定了,你找个机会去长安呗,也顺道见见你们的聂大将军——穆武侯。”
大院里头是庙小菩萨多,各念各的经。有人警戒提防、有人就全神贯注地看戏,代家女儿还生怕这擂台摆不起来呢。
桑陵暗自用手肘撞了撞身边人,代成君理都不理,嘴角弧度都透着幸灾乐祸。
“将军目下在南海大营,我未曾见过。”公孙嶂手撑大腿上,回说,“便是之后搬回长安,我也找不出什么由头拜见。”
他的语气很坦荡,并不目下无尘,倒是谦卑有度,也算对得上武子适之前中肯的评价,桑陵想,公孙嶂对聂策,可能是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情。
美人的注视并没有收着,公孙嶂接收到视线,昂首回视,“若有机会前往长安,在下可寻二位医女帮忙,带我领略一番长安美景?”话语一顿,可能觉得有不妥,遂又看向武子适,“大风陪同。”
他是知道“武大风”是长安人的,此人乃是随郡国兵南下,而后被派到了高要峡。
桑陵心下正道:这人情商够高。只见代成君一颦眉,正经思忖起来,“我得了闲倒是能带你,但阿陵就不能了。”
“为何?”
她刚要开口,便被桑陵一抬手止住了——桑医女脸上带上了疏离的笑意,“我家中不便。”
公孙嶂的眼神就在她的那只手上停留了会,会其意。“是在下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