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波呢？”商羽围着孙连的遗体转了一圈，手指在边上轻轻碰了一下。

“在客栈，白波也老了。”武金对于孙连过世的事情很难受，守灵的时候就能看出他的神色不对。

但这周围人的耳力一个比一个好，商羽也无法和他多说什么，便拍拍他的肩：“金哥，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武金本来要开口，但不知怎的居然直接就落了泪，哽咽许久才道：“孙老走前，让我和你说，你永远是他的乖孙。”

商羽轻轻一笑，和武金拥抱一下，没有说话。

“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武金重感情，见不得离别，憋着气说完孙连的嘱托后，忽然就大哭起来，哭得像个孩子。

商羽这才意识到，那几年武金应该是极为伤心的，那种情况下他还和人闹别扭闹不愉快……他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低声道：“金哥，对不起，我当初不该和你吵架。”

武金一愣，但他现在哽咽得说不出话，就重重地捶了商羽的脊背一下，本来想捶第二下的，但第一下他就发现商羽后背一摸就是骨头。

“臭小子……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我没事儿，你还哭不？肩膀借你。”

“滚蛋！”武金轻推了他一把，商羽顺势后退几步。

“你今天怎么没和祁爷说话？你俩该不会又吵了？我印象里你们好像随时都在吵！”武金找到了一个转移注意力的法子，“你怎么回事啊？日子要过就好好过，不过别纠缠祁爷！”

商羽脸色一冷：“你现在像个恶婆婆！”

“嘿！你小子，怎么说话的？”武金高抬的手始终没有扇下去，只是轻轻地放在他的肩膀上，“饿不饿，我那儿弄了些吃的，给你拿来。”

食物其实是一早就准备好的，武金对商羽在上京的条件有所耳闻，听说他今天要回来，便提前做了些吃的。

商羽还没来得及开口，武金已经走了出去。他握紧袖口里刚刚从孙连边上拿走的东西，看了眼祁璟韬。

二人一个对视，便懂了对方眼里的意思。

“干什么干什么！怎么就不能吃了！”武金拿着食物要过来，但被人拦住，“人再怎么样也要吃饭！你看看他瘦的，浑身现在没二两肉！”

都是听命行事，商羽现在的情况太特殊，吃食都是由专人提供，别的一概不能碰。

“让他过来。”祁璟韬在武金和那些人产生冲突前开口道，“有什么问题我负责。”

“祁爷，我们要先检查一下食物中有没有异物。”

祁璟韬点点头，同时递给武金一个眼神。

武金很不高兴地将食盒递出，口头上也不饶人：“小羽是我弟弟我还能害他不成？”

检查完毕后，他拿着食物过来——鸡汤，红烧肉，鱼……

“金哥，这是不是有点太丰盛了？”别说商羽现在被折磨得已经没什么胃口，就算是有，这么多食物他一个人也吃不完。

武金啧了一声，将米饭递给他，又给他盛了一碗鸡汤，觉得不够又夹了一块红烧肉：“多吃点，你现在太瘦了。”

什么都好，红烧肉色香味俱全，就是有点过于肥腻了。

“金哥，这肉太肥了，我……”

“吃点肥的你正好补补！”

商羽心口有些酸涩，将饭菜吞咽下肚，眼睛也跟着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