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韬将感知放开，他能确定现在已经进入了商羽的意识中，但他仍旧找不到商羽。

现在商羽的意识太脆弱，如果祁璟韬强行突破，必定会再次给那意识造成伤害。

无数白光从他指尖溢出，朝虚空而去。

西南方位有动静，祁璟韬连忙朝那边而去。

面前已经有了光亮，祁璟韬疾速朝前而去，那是家里的客厅，但只开了沙发边的一盏小灯。

他看见自己坐在沙发上，就要再度往前，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碍。

祁璟韬就要抬手击碎，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别忘了，你在这儿的每一击，都是落在他的意识上。”

这个声音的来源没有形，无从出击，是噬心咒的功效。

同一个地方不会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这是规则，祁璟韬可以通过另外的方式将内外的自己替换。

家门打开，商羽下班回家，看到祁璟韬在，面上的愁容瞬间解了。

他将外套放下，和往常一样说着工作上的有趣事，却不听人回应。

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商羽走到客厅中，就要开灯：“璟韬，怎么了？”

祁璟韬坐在那盏小灯下，周身气场和他记忆中的完全不同。

“你监控了我的手机，对吗？”

一股凉意从头浇下，将商羽定在原地。

半晌，他颤抖地说道：“你……你都知道了？”

“过来，聊聊！”祁璟韬起身，冷冷地看着他。

这是比陌生人见面还冷漠的眼神，这是祁璟韬看商羽的时候绝对不会有的眼神。商羽感觉自己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周围混沌一片，商羽脑子像是蒙了一层雾，低着头，呆滞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视线中忽然出现一部手机，祁璟韬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

“对不起……璟韬，对不起……”商羽捂住脸，缓缓地蹲下。

屏障另一侧，祁璟韬着急得厉害。替换术太慢，他直接使用傀儡术落在里面那个自己的身上。

但这一下动静过大，瞬间被商羽自身察觉，直接反弹回来。

他见到里面的那个自己也在商羽面前蹲下，似乎说了句什么，而后缓缓扭头看过来，双目散发着寒光。

祁璟韬割破手指迅速在屏障上画符，这是一个与血咒类似的法术，祁璟韬再做改进，将其中对于商羽的全部伤害转移到自己身上。

随后，他全力一击。

屏障破碎，里面的祁璟韬顿时消散。

这一幕，对于商羽来说是致命的，他见到眼前的人消失不见，几乎要疯了。

“璟韬？祁璟韬！祁璟韬！”商羽无助地呐喊，感觉灵魂马上就要被撕裂。

忽然，一双手抱住了他：“小羽！”

商羽猛地一抓，手上的颈大到几乎要将祁璟韬的骨头捏碎，他抬头看向祁璟韬，又好像没有在看祁璟韬，双目涣散，足以知道他受噬心咒的折磨已经过了多久。

祁璟韬好不容易将人安慰得稍微好一些，但那个声音忽然再次响起：“哄得好一个，那十个呢？百个呢？千个呢？”

他们所在的地方忽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方盒子，而四周，还有无数个这样的方盒子，密密麻麻，无穷无尽。

有商羽一个人走在街上的，有商羽缩在地下室的，还有孟获城那片雪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