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吓得王贲不敢说话,只有装醉。
当今陛下或许无始皇帝之霸道,但论及朝堂上那些手段,无论是王翦还是王贲,都觉得心惊。
短短数日,整治朝堂,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要么臣服,要么请辞,如今朝堂都成了皇帝的一言堂了。
嬴政在位的时候,尚且还有一些臣子敢当面反驳,甚至辱骂皇帝,现在谁敢?
还有什么死谏、请辞……
以前那些位高权重的老臣跟嬴政死谏、请辞,嬴政都可能被气得黑脸直接散朝。
赵凌面前,谁敢死谏和请辞,他是真的让你死或滚出朝堂的。
王贲领着王太后来到王翦的院子。
王翦的房门依旧关着,王贲站在门口,大声道:“父亲大人,太后听闻您病重,特来看您。”
良久,房门也不曾打开。
半晌后,只听到房间里传来王翦的声音。
“太后乃千乘之尊,王翦病重,恕不能见,还望太后禀告陛下,臣王翦及王氏一族,不受封地,谢吾皇隆恩。”
“陛下既已有旨,后宫不得干政,臣王翦谏言,王后勿要与朝中臣子再有往来。”
王太后听到父亲的话,两行清泪直落,张了张嘴,却哽咽着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以为有王贲带领,至少她还能再见父亲一面,谁知父亲的态度竟坚决于此,连房门都不愿打开。
不受封地便算了,最后一句话更是让她心都碎了。
王后勿要与朝中臣子再有往来……
从今以后,她便不是王家的女儿,只是大秦的太后。
帝王家中无亲情,便是如此吗?
王太后立足于院中许久,房中再未传来声音,她缓缓跪在院中,朝房门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
“武成候所言极是,吾自当谨言慎行,望武成候保重身体。”
王太后说完,便过身去,回头又朝房门深深看了一眼,抹掉脸上的泪水。
她知道,父亲一定看着她。
虽然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王家明明立下如此多的战功,依旧不能封地,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她的儿子如此薄情寡义,更不能理解为何父亲和兄长不受封地,且如此决绝不与她见面。
她只信奉一个道理,父亲大人说的便是对的。
不要封地,便不要吧。
不再见面……那便不再见吧。
从今往后,她便只是大秦的太后,深居宫中,不再与任何人谈论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