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星纬子看着天际飘来的黑云，神色凝重。

只见这片黑云染着一抹血色怨气，看这颜色深度，是新染上的。

也就是说，九幽盟在来的路上屠了百万人。

丧心病狂至极！

最可笑的是，如果不是楚千夜过来咨询他，让他使用天机推演了解到其中内幕，天机楼怕不是还要为九幽盟这次出征找点借口。

比如万骸窟、灵幻宗被第一山灭掉，这笔债都应该算在第一山头上。

但根本原因是什么？

是九幽盟背后站着死亡禁地的至尊在算计，是死亡禁地要收割这里的生灵。

搞不好在万骸窟里被杀的阴无咎，说什么有至尊血脉，怕不是死亡禁地至尊想办法割出一点鲜血，抹去其中灵识，进行血脉糅合重塑批量制造出来的。

相关禁术不要太多。

最糟糕的是，这种事情不能说出来。

一说出来，天涯城内外的世家大族、散修，怕是会因为恐惧，直接失去对抗的想法。

毕竟只是听到九幽盟要杀光他们就已经令人窒息了。

得知背后还有一只死亡禁区至尊。

天涯城怕是会瞬间崩溃。

因此，星纬子在听到城内散修的议论时很纠结。

“你们说，这九幽盟要报仇，为什么不直接找第一山，杀我们这些散修做什么？”

“九幽盟这是要我们给第一山陪葬！”

“第一山老祖真该死啊！”

“道友，你这话就不对了，如果不是有第一山老祖出手，你半个月前就该被万骸窟炼制成僵尸了。”

“你这话就不对了，第一山老祖救我归救我，我感激，但是你不能否认是第一山老祖连续灭掉九幽盟旗下宗门给众人引来杀身之祸吧？”

“这是诡辩，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邪魔外道杀人需要理由的？没有第一山，九幽盟一样会找出其他借口。”

“似乎是这个道理，说不定是九幽盟想要用这借口隐瞒什么真相。”

“真相，真相，现在还重要吗？看看那血怨之气，他们都是因为第一山死的！”

“没错！你们不是说第一山老祖不怕死吗？为什么九幽盟都杀过来了，还不见第一山老祖来支援天涯城？”

“别忘了，第一山也是九幽盟主攻的地方。”

“第一山死一个老祖出一个老祖，肯定还有很多老祖，为什么不多出几个，来一个天涯城表态又不会有事。”

“你……你……”

“啊，我知道了，你定是从第一山走出来的散修，听说第一山老祖登封道君给每个散修送了一部功法，你得了功法，就成第一山狗腿子了？”

“竖子，你我今日割袍断义，再不是道友！”

“……”

星纬子转身，没有继续看这些人的争论，更没有解释。

那日，星纬子曾问过：“若是天涯城10亿人因为九幽盟的事情怨恨你，怨恨第一山，该怎么办？”

楚千夜拂尘一收，说道：“此事简单，道友只需要将第一山老祖战死的事情告知他们就行。”

想到这个答案，想到楚千夜潇洒离开的背影，星纬子的心情变得非常复杂。

难道楚千夜不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吗？

拥有传说级异象的仙台一重天，完全可以带着第一山的独苗黎剑雪离开这里。

但是，楚千夜根本没有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