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看西宁变作一座火城，听着此起彼伏的喊杀声，杜家三夫人缓步走下鸣沙山，沿途激战也不休，但是更多的是单方面围杀。

来自明教的突袭使得中军大营乱了套，只不过乱中有序，任何冒头的明教弟子都是有来无回，被那阵阵腥风逐渐吞噬。

不多时，浓烟滚滚将黑夜染得更厚重，数道诡谲的吼声在深处咆哮传回，非人非兽，正是她杜家压箱底的手段，山客。

“听说有不少捉刀投奔了韩昭。”

瞧着好些个明教弟子被押解到眼前来，三夫人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挥手示意处决。

在她身边，山客柴度刮起一片红色气旋，瞬将俘虏头颅斩下：“应该是吧，夫人很在意？”

“没有，只是有点想笑。”三夫人嘴角上扬，姣好的面容上写着近十几年来罕见的得意：“韩昭莫非不知，曾经那位第一捉刀也是你们的人？叫什么来着？”

柴度想都不想：“程十一，我兄弟。”

还有半句话他没说：死在了韩昭手里。

三夫人可不在乎这一些，她看着远处的西宁城，脑子里想的只有韩昭跪在她跟前的样子，想他是愤怒呢？还是恐惧呢？还是会哭着求饶呢？

“听说他短短几个月就平定了江南。”

“是。”

“我还以为他有多大的本事。”

“确实。”

“他只身一人来到西洲，要想做成大事就必须招兵买马，他难道没想过，我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图？”

“或许他根本没有把夫人放在眼里。”

柴度直言不讳，惹得三夫人牵起嘴角冷笑：“呵，我又何曾将他放在眼里。我杜家独霸西洲已有数月，他能招到的好手，要不是我杜家不要的，就是我杜家的人，能成什么气候？”

“那是。”

也许是察觉到柴度似乎有些敷衍，三夫人疑惑着回眸：“我说得不对吗？你有意见？”

柴度左眉一挑，有点厌了：“没有意见，只是想告诉夫人，再往前可就是战场了，小心被韩昭偷袭。”

三夫人这才消了不悦，转头一看，她已经从鸣沙山来到东面军阵的后方，此时大部兵马都已经分批次上去攻城，而近在眼前的西宁城也变得越发壮观。

那大火焚天，照亮了整片夜空。

城下的人不断往前冲杀，城上的人浴血大喊着守城，整个战场一览无余，端是野心家心中的真实写照。

三夫人看得很爽：“小小西宁，也敢与我杜家叫嚣，愚蠢。”

柴度没再吱声，他看着笼罩整座西宁城的黑烟，听的却是天边渐弱的声音，终于等到天地一静，好似西城那边的战斗结束了。

然而三夫人却浑然不知。

柴度想了想，好心的提醒一句：“夫人莫忘了，韩昭其实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有王家人，据说还有一帮黄山来的杀手。”

“哦？”三夫人有些好奇，却根本没放心上：“黄山杀手？可比得上明教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