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无面枭主东出启夏门，世人共睹。

那时的枭主不过太初第一境，虽说一手刀法举世无双，然而境界不够高就是绝对的硬伤。

曹越，太初第四境。

他不相信枭主能在两年间突破三个大境界，所以他估摸着自己的境界应该比枭主要高，一对一切磋的话将会有巨大优势。

因此，他灵机应变，直接邀战：“若是我赢了，枭主便将手中罪证交付与我，由我锦衣卫负责审判。若是我输了，我和兄弟们就不再干涉无面的事情，如何？”

韩昭没有理会，径直走向大门。

曹越倒也不见慌乱，只是连续发问：“枭主，不会拒绝我吧？”

“无面自诩是检查百官，以清君侧，料来也不想滥杀无辜徒增凶煞之名，若是枭主不答应，便是非要与我锦衣卫不死不休，传出去可不太好听？”

“还是说，你不敢打？”

说别的都说不动无面，但听到曹越用胆魄讥讽，无面众人齐刷刷的停住脚步，包括韩昭也停在门前，不禁发笑：“千户大人，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曹越这才拿住桌上的刀，缓缓起身：“枭主此来，不也是想看看我锦衣卫的深浅，若是能一战止兵戈，何乐而不为？”

这分明是圈套。

但，无面不敢打这件事，确实不好听。

韩昭径直迈出大门：“来吧。”

…………

无面公然上街走动，消息很快便传遍整座长安。

然而皇宫和左右相府都没有动静，倒是长安城防来得快，不过来的也不是扑通的将卒，而是负责守卫整座长安的南衙禁军·左右骁卫。

玄衣银甲鎏金纹，执金刀。

大约二十号人，从南街策马而来，百姓见之亲之，颇具民望。

与此同时，监察司龙武卫金甲熠熠，自北街整齐跑来，虽无铁蹄震动，但亲民之举更胜，他们并未直奔明阳楼，而是第一时间拱卫两侧楼房，向百姓询问无面诸事。

就在两军南北封街之时，空中接连传来破风之音，不少侠士御以轻功行身法，飞檐走壁，逐日横空，落到四周高处观望。

韩昭走出门来，迎面就见屋顶上站着不少熟人。

时秀、沙行秋、叶婳俱在。

不过最让他在意的还是左右骁卫。

它们同属于南衙禁军，却隶属于国师府调遣，现如今老轩辕不在长安，它们今日出现也不知是受何人指派，有何目的。

曹越对此显然也是有些疑惑，不过阵营不同关注点就不同，他只看着北边的龙武卫，不禁发笑：“今日倒是不见不良人了，我们的不良帅才是打得好算盘。”

“敢问枭主，如何评价我朝不良帅？”

这么明着试探？

韩昭知道邵先师的处境并不好，一旦暴露他与无面私通，那将是雪上加霜，危及性命。

或也因此，龙武卫代表监察司特来露面。

如不出所料，他们大概率会和无面产生正面冲突。

“不良帅…”

韩昭假意轻笑，好似不屑般摇头：“势利之徒罢了。”

曹越微微皱起眉头，短时间内也无法理解势利之意，不过这也轮不到他去费解，索性便只做好他自己的事，邀请枭主往楼前相对。

众目睽睽之下，俩人拉开了一对一单挑的阵势，尚未动手，曹越那边已然飘起青灰两色气旋，太初第四境的威势点点扩散，渐也凌厉。

“刀剑无眼，枭主担待。”

“无妨。”韩昭拿住腰间平京，轻轻摩挲。

“要不还是算了？”曹越紧盯着枭主猪面，忽然担忧的说道：“与锦衣卫交手，不论胜负都不好，还是与我锦衣卫合作查案吧，如何？”

瞧着他这一副假情假意的模样，韩昭只想笑。

到底还是一个局，想把无面往叛逆那边推。

但，无面本就是与朝廷作对。

无惧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