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达奚通走了之后,崔氏说道:“太子,没想到你弟弟杨暕长得仪表堂堂,却做出此等龌龊之事,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杨昭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兴奋地说:“我们兄弟三人,三弟杨杲的年龄还小,杨暕常有觊觎太子大位之心。
他和那王氏在一起厮混,又和元氏生下一女,这些都是违背礼法的,也是父皇和母后无法容忍的,如果把此事向父皇和母后揭发,杨暕是必死无疑。”
崔氏听了之后,忧心忡忡地说:“太子,这件事你要慎重考虑,我认为:
其一,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情万一透露出去,对你们杨家来说,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儿,有失皇家尊严;
其二,你与杨暕是亲兄弟,难道你真的舍得置他于死地吗?
其三,你现在已经是太子了,皇位早晚是你的,你有必要对杨暕下毒手吗?
其四,我听说杨暕手下人才济济,万一你一击不中,惹恼了他,将会反受其害啊。”
杨昭沉思了片刻,微微颔首,说:“我也不过是随便说说。”
晚上。
大刘良娣的寝宫。
大刘良娣也是杨昭的妃子,生下长子杨倓。
杨昭还有一个妃子叫小刘良娣,生杨侗。
杨倓英俊聪明,爱好儒学,受到隋炀帝杨广的偏爱,时常被杨广带在身边。
大刘良娣看太子杨昭心事重重,迎上前来把他的外衣脱掉,问道:“太子,发生了什么事?”
杨昭叹息了一声,便把齐王府中发生的事对大刘良娣诉说了一遍。
大刘良娣听了之后,感到十分震惊,问:“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应该不会有假,达奚通的胆子再大,他也不敢来欺骗我。
如果他的小妾王氏和齐王没有私通,他怎么会把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扣呢?”
杨昭有三个儿子,分别是杨倓、杨侗和杨侑,杨倓是长子。
换句话说,只有杨昭将来做了皇帝,杨倓才有可能做太子。
作为母亲,大刘良娣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做太子,而当初杨广是怎么上位的?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为此,她时常感到忧虑。
只要杨昭一天没有继承皇位,便意味着杨暕仍然有机会。
大刘良娣思忖再三,说:“如果这些都是事实的话,那么,我建议太子殿下在你父皇的面前参他一本。
杨暕不顾及皇家的颜面,做出此等出格之事,按照朝廷的礼法,他是非死不可的。
即使不死,他也永远不可能再有机会与你争夺太子之位了。”
杨昭眯缝着眼,静静地听着。
他有四位宠妃,分别是:大刘良娣、小刘良娣、崔氏和韦氏,韦氏便是杨侑之母。
他曾经做过比较,若论智谋,还得数大刘良娣。
他们正说话间,忽见窗外有人影在晃动。
“外面是谁?”杨昭问道。
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
宫女青青从外面走了进来,双手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面有一壶茶。
“太子殿下,是我。刚才主子说口渴了,要喝茶,我便为她沏了一壶西湖龙井送了过来。”
杨昭看了看她,见她神色自若,问道:“刚才,你听见什么了吗?”
“回太子殿下的话,我什么也没听见。”
“放那吧,你可以出去了。”
青青把那壶西湖龙井茶轻轻地放在了桌上,转身出去了。
两天后。
在大刘良娣的劝说下,杨昭决定去一趟洛阳,面见父皇。
他把手边的事安排了一下,骑上马,带上二十名侍卫从长安出发,前往洛阳。
大刘良娣为他送行,并且送给他一个黄金镶玉腰带,对他说道:“万一你遇到了什么危险,你摸一摸它,此腰带必能保你平安。”
“你说什么?”杨昭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大刘良娣却笑而不答。
从长安到洛阳的崤函古道上,函谷关和潼关是重要的关隘,函谷关位于绝涧弘时河的断密涧。
当初秦国征讨六国之时,从函谷关而出,出兵打胜了,就继续向东推进;
倘若打败了,便退回到函谷关中,把关门一关,六国也奈何不得。
晚上三更。
顺风客栈。
此处位于函谷关外二十里。
经过一天的奔波,杨昭也累了,躺在床上睡着了。
二十名侍卫分成两组,每组十人,轮班站岗,守护着他。
房间里点着灯,有两名侍卫站在杨昭的床边,一高一矮,不离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