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地对齐国远说了几句,齐国远闪身出去了。
程咬银过来对乔令则和陈智伟说道:“二位将军,不知我哥身犯何罪,法犯哪条,你们为什么要把他捆起来?请把他给释放了。”
乔令则和陈智伟见程咬银过来说话了,二人嘀咕了一番,因为他们知道程咬银虽然官职不高,却不是等闲之辈。
记得上一次在西苑狩猎时,他向隋炀帝杨广提了两条建议:
一是,迁徙江南的豪强和富商大户充实洛阳的人口;
二是,增设“进士科”,完善科举制度,都被隋炀帝采纳了。
此次,他出使西突厥,朝廷也没派军队,不知怎么的,他便降服了西突厥,更是功不可没,因此,不敢小觑他。
乔令则躬身施礼说道:“程队长,很抱歉,暂时还不能把你哥释放。
并非我等要为难你哥,只因太子下榻在此,而且受了伤,你哥又在他的房间之中,因此,有作案嫌疑。”
“太子殿下来到了此处?此事,我等事先并不知道。”程咬银听了之后,也感到意外,因为他也想不明白,太子杨昭为什么不在长安,却来到了洛阳,而且,没有进宫,却是一个人来到了这里。
“我们也是刚刚得知消息,齐王不放心,派我们过来保护太子的。”
“照你这么一说,齐王对他哥还是不错的,太子伤到哪里了?我去看看。”
程咬银说着来到了杨昭的床榻前,也看见了杨昭左腿上的伤口,像是被蛇咬过,留下了一排牙印,杨昭的小腿已经青紫,肿得老高,十分吓人。
杨昭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已无人色,额头上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不停地向下滚落着。
如果再不给他医治的话,定然会有生命危险。
就在此时,有人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谁也没想到隋炀帝杨广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右手还牵着一个孩子,身后带着上千的侍卫。
这是程咬银有意让齐国远去给皇上送信的。
在场的众人赶紧跪伏在地,山呼万岁。
“免礼平身。”隋炀帝说着牵着那个孩子来到了二楼杨昭的房间。
“父亲,你怎么了?”那孩子看见杨昭之后,伏在他的身体上哭了起来。
原来这孩子非是旁人,正是杨昭的长子杨倓,因为他长得漂亮,聪明伶俐,得到隋炀帝的偏爱,带在身边。
杨昭人事不知,毫无反应。
“李御医,赶紧给他医治。”隋炀帝说。
“是,陛下。”
李御医答应了一声,打开药箱子,从里面取出小钩子、小剪子、小钳子等各种工具,为杨昭治伤。
只见李御医先拿出药酒擦洗他的伤口,然后,拿出小剪子把它伤口剪开,先把伤口周边的烂肉修剪掉,然后,向外排挤脓水,过了一会儿,见有新鲜的血液流出,这才为他包扎伤口。
乔令则和陈智伟在一旁观看,神情显得很是紧张,可是,隋炀帝在一旁,他们俩也不敢随意乱动。
隋炀帝询问了事情的经过,老程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此刻,小杨倓问程咬金:“你刚才说那条响尾蛇藏到哪里去了?”
“就在那块石头后面的老鼠洞里,那条响尾蛇口中叼着一只老鼠,钻进了老鼠洞里,不出来了。”老程说。
“没关系,我有办法。”
小杨倓从李御医那里要了一些雄黄过来,对齐国远说:“你去把老鼠洞口的石头挪开。”
“好的。”齐国远答应了一声,弯下腰,把那块石头搬开了。
小杨倓又对齐国远说:“你准备好工具抓蛇。”
“好。”齐国远找来了一个网兜。
但见小杨倓把雄黄塞进了老鼠洞里。
蛇最怕雄黄。
时间不长,那条响尾蛇果然从洞里钻了出来,不过,这一次他却一下子钻进了网兜里。
齐国远把网兜一收,那条蛇想跑也跑不了了,但见,它的腹部鼓鼓着,已经把那只老鼠吞了下去。
“皇爷爷我抓住它了,这是一条响尾蛇。”小杨倓兴奋地对隋炀帝说道。
“杨倓,你果然厉害!”隋炀帝夸赞道。
“皇爷爷,我请求把程咬金释放,因为我已知道他不是凶手。”
“哦?何以见得?”
“道理很简单:
其一,如果是程咬金有意放响尾蛇咬我父亲的话,他又怎么会把蛇堵在老鼠洞里呢?
其二,程咬金没有杀我父亲的动机和理由;
如果我父亲死了,他不会得到任何好处,他又何必冒着满门抄斩的风险去做这件事呢?
相反,我父亲若是死了,最大的受益者是我二叔,他便可以堂而皇之地继承太子之位了;
其三,程咬金的嘴唇上,胡子上尚有血迹未干,痰盂里也有血迹,这说明他为我父亲吮吸了伤口,换句话说,是程咬金冒着中毒的危险,救了我的父亲啊。
其四,为什么别人都不知道我父亲在这里,乔令则和陈智伟却知道呢?
他们带兵前来,说是保护我父亲,那是骗人的幌子,其实,他们才是真正的凶手。”
在场的众人听了无不叹服,对这小杨倓另眼相看。
乔令则和陈智伟一听,口中喊道:“陛下,冤枉啊,我等是来保护太子殿下的,没想到还是来迟了一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