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他们拉走了十几车,把裴蕴的仓库拉了个精光,至少价值几十万两银子。
众人皆大欢喜。
老程和翟让把这些所得的财物分了分,分别送到山东东阿,八里二贤庄和瓦岗寨去了。
尤俊达问:“如何处置这一对狗男女?干脆把他二人的狗头砍下就得了。”
“这样吧,看在樊巡表现还不错的份上,把他们俩送到大理寺去,交给郑善果审理,该是什么罪就是什么罪。”老程说。
众人点头。
“好汉爷爷,你不是说过只要我好好表现,就放了我们的吗?”樊巡苦苦地哀求道。
老程说:“我这对你们就够客气的了,再要啰嗦,就按瓢把子所言,把你们俩的狗头砍下。”
吓得樊巡一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于是,把樊巡和田氏押送至大理寺。
老程就把如何将他二人捉奸在床的经过,向郑善果讲述了一遍,当然,关于洗劫裴蕴仓库一事,他没有说。
那郑善果也有妻妾,他最是痛恨小妾在外面偷汉子的。
另外,他也知道樊巡是裴蕴的人,他讨厌裴蕴的为人,直接或间接地害死了薛道衡和张衡。
于是,郑善果下令将樊巡和田氏二人处死,也算是给裴蕴一个下马威。
司马婉儿上次跟随程咬银他们一起征伐琉球岛,经历了台风、大白鲨、倭奴国的海寇等袭击,与程咬银一起经历了生离死别,两个人的感情迅速升温。
司马婉儿经常来找程咬银喝酒、聊天。
这一天早上,司马婉儿早早地起来,对着铜镜打扮了半个多时辰,换了一套新衣服,又涂了点胭脂,这才算满意。
她骑上一匹快马来找程咬银。
等她到了邦润客栈之后,却发现程咬银不在客栈。
她心想这家伙哪去了呢?
她又催马来到了白云山上。
原来,程咬银自从琉球岛回来之后,每天早上都会到白云山上来练习武艺。
风雨无阻,从不间断。
他感觉到自己的功夫太弱了,穿越到这个乱世没有一点防身的技能是不行的,倘若遇到强敌,就要吃亏。
如今的他不但习得了王伯当和单雄性的枪法和箭法,而且,在鱼俱罗的指点下,把太极八卦掌也学了七八成。
当初在禅国寺,他曾经目睹太极八卦掌的厉害,就连单雄信那么高的功夫,也赢不了人家。
“踏雪无痕”轻功术他也进阶了一层。
此刻的他正在半山腰的一个平台之上,练习太极八卦掌。
这里空气新鲜,景色优美,云山雾海,怪石嶙峋,令人心旷神怡。
司马婉儿到了之后,观看了一会儿,然后跳将过来,对程咬银说:“咱俩比试一番试试。”
原来司马婉儿作为内外侯官的头领之一,也不单单是因为她爹司马德戡的关系。
她自己也有真功夫,若说和他们的头儿张恺相比,那她是比不了。
但是,比起许弘仁那样的狠角色,她也差不了多少。
司马婉儿和程咬银插招换式,打斗到十个回合左右,她一掌拍向程咬银的左肩头。
程咬银并没有躲闪,而是看似柔和地接了她这一掌。
再看司马婉儿,明明是一掌拍中了程咬银,却没有打动他,相反却倒退出去一丈多远,眼看就要摔倒。
程咬银赶紧施展踏雪无痕轻功术,纵身跃了过去,一下子把她接住,抱在怀中。
司马婉儿也吓得不轻,好一阵紧张,心头乱跳不已,胸脯不停地起伏着。
程咬银轻轻地把她扶住了,司马婉儿脸上飞起了一片红霞,问:“你刚才使的是什么功夫?
为什么我打在你的身上,你不躲不避,却反而伤到了我自己?”
程咬银哈哈一笑,说:“这是太极八卦掌。”
“什么?你小子偷学了鱼俱罗的功夫?”
“瞧你这话说的,这怎么能叫偷学呢?是他主动要传授给我的。”
“怪不得这段时间不见你露面,原来你在暗中学功夫,你现在的功夫可是今非昔比了呀。”
“我还差得远呢。”
“看把你嘚瑟的,厉害就厉害呗,何必那么谦虚?”司马婉儿昂起脸,笑道,“不过,这样也好,将来,如果有人敢欺负我,你就帮我打他;
换句话说,我要想欺负别人,你也得帮我打他。”
“那怎么能行?
该打的,就是打不过人家,也要打;
不该打的,没有罪的,即便能打过人家,也不能打?”
“我可不管那么多,总之,我让你打,你就打,让你别打,就别打,就行了。”
程咬银心想都说女人不讲理,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说吧,这么早,你来找我什么事儿?”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那裴蕴在皇上的面前说了杨玄感的坏话,现在,宇文化及命我们内外侯官调查杨玄感,如果发现杨玄感企图谋反或者诽谤朝廷,便要抓捕他。”
“宇文化及?他不是和宇文智及一起被废为奴了吗?怎么还可以发号施令?”
“我说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那不过是皇上做样子罢了,他们犯了罪,总不能不惩戒一下吧,否则的话,其他官员会怎样看待皇上?
等风声过去了之后,再把他们释放出来,官复原职,依然管着我们内外侯官。”
“原来是这样,当初,皇上把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废为奴,送到宇文述的府上面壁思过时,我就感觉到不对劲儿了,果然是唱一出戏给大家看的。”
“官场就是这样,你见多了,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一阵微风吹过,把司马婉儿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司马婉儿用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的鬓发。
那举止动作宛若天上的仙女一般,直把程咬银看得出神了。
“你在看什么呢?”司马婉儿羞红着脸问道。
“没……没看什么,”过了老半天,程咬银才回过神来,“杨玄感和李密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且杨玄感是关陇贵族集团的代表,他若谋反的话,那么,不仅仅是代表他个人,更是代表整个关陇贵族集团的利益。
这关陇集团起源于西魏宇文泰的府兵制改革,北周和隋朝的皇帝都出自这一军事贵族集团。”
“没看出来,你知道的还挺多。”
“如果杨玄感谋反的话,也就意味着关陇贵族集团内部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在朝中,宇文家族的势力本来就很庞大,唯有杨玄感可以和他们相抗衡,如果杨玄感倒台的话,那么,就是宇文家族一枝独大了。”
“你说得没错,是这么个情况。”
“那你们调查出什么情况了没有?”
“目前,还没有。我们内外侯官做事是很谨慎的,我们从来不相信别人怎么说。
我们要掌握第一手的材料和证据,以事实说话。”
“都说你们内外侯官权势熏天,杀人如麻,没想到你们抓人还要讲究证据。”
“若是在以前,我不清楚,但是自从我到了内外侯官之后,每抓捕一个人,我们都要调查清楚他的背景,所犯的罪行,前后经过等等。
我绝不允许错抓一个好人,也不允许漏抓一个坏人。”
“你这样做是对的,可以避免很多冤狱,”程咬银说,“大致的情况我已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这就下山去找我哥他们,和他们商量这件事儿。”
“你不请我吃早餐吗?我还没吃呢。”
“改天,我请你喝酒。”
司马婉儿气得嘴撅起多高,骂道:“程咬银,你可真是个没良心的,居然把我一个人扔在了这里,要是有狼来了怎么办?”
“这个时辰是不会有狼出现的。”程咬银说着飞身下了白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