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枢和司马婉儿两个人便战在了一处,刚开始,赵行枢还给司马婉儿留着情,怕伤着她。
可是,等到两个人交上手,他才发现这司马婉儿不但枪法娴熟,而且,力道盛大。
他若稍不留神,随时都有可能落败。
于是,他谨慎了起来,认真对待。
司马婉儿把手中的大枪舞动如飞,密不透风。
赵行枢多次想要寻找她的破绽,都无从下手。
两个人打斗了三十个回合,未分胜负。
后来,赵行枢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他一矛刺向司马婉儿的左肋,司马婉儿向右一闪,把这一矛躲过,回手给了他一枪。
可是,她没想到赵行枢的长矛是经过特别设计的。
赵行枢一按机关,长矛的前端弹出一月芽般的小枝,这小枝上面有倒刺,不管什么兵器被它挂住,你就休想再拔回来了。
赵行枢把长矛迎了上去,和司马婉儿的长枪搅在了一起,司马婉儿再想把长枪拔回来,却已不可能。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进入了胶着的状态。
这种状态从表面上看,好像是静止的,其实双方都拼尽了力气向自己的一方拉,如果有一方突然把兵刃拔出的话,那么,双方都会非常危险。
司马德戡一看,十分着急,他站起身来瞪了一眼令狐达说:“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现在好了,你们谁能把他们俩分开?”
众人面面相觑,事关生死,无人敢去。
倘若司马婉儿有了什么闪失,司马德戡一怒之下,非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当夜壶不可。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校军场上有一匹黑马飞奔了过来,马背上端坐着一名大汉,那人手持四棱金装双锏,直奔赵行枢和司马婉儿而去。
耳廓中只听“咣当”一声响,那名大汉用双锏把他们俩的兵器给震开了。
由于是突然被震开的,赵行枢和司马婉儿的胯下马都向后倒退了几步,两个人身体摇了三摇,晃了三晃,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
众人闪目观看,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好一条大汉,真好似天神一般,威风凛凛。
来者非别,正是秦琼。
赵行枢和司马婉儿心中很是感激,因为他们也知道双方在僵持的状况下,随时都会有性命危险,秦琼能把他们二人分开,那是再好不过了,也等于是救了他俩。
司马婉儿来到秦琼的面前一抱拳,说:“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秦琼拱手说道:“在下山东人士,姓秦名琼,字叔宝。”
“原来你就是秦叔宝,我听说过你的名号。”
“小将军年纪轻轻,英勇过人,没想到也听说过秦某人的名字。”
“你劫富济贫,仗义巯财,是个大英雄,谁不知道?”
“小将军过奖了。”
所谓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就凭秦琼露这一手,在场的各位行家,就已经看出他不是等闲之辈了。
此时,赵行枢也红着脸来到了秦琼的面前,躬身施礼,说道:“多谢你出手替我们二人解围。”
“赵将军,不必客气,我也是恰巧遇上,顺手帮你们分开。”秦琼说。
赵行枢心想这秦琼嘴上说得轻描淡写,其实,这哪里是顺手就能分开的事儿?
这得有多高的武艺,多大的力道才能办得到啊。
令狐达高声宣布道:“此一局为平局。”
司马婉儿和赵行枢暂且闪退到一旁。
秦琼下了马,把双锏收起,挂在了腰上,来到台前,躬身施礼道:“小民秦琼拜见司马大人。”
司马德戡把他上一眼,下一眼足足打量了七十二眼,然后称赞道:“果然是个壮士,你叫秦叔宝?”
“正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在麻叔谋手下办事。”
“是的。”
“那你为何会到洛阳来?是麻叔谋差你来的吗?”
“不是。我来是……。”秦琼话到嘴边转念又想,司马德戡与宇文化及关系过密,而他又听说麻胡子和宇文化及关系密切,因此,他不能把状告麻胡子的事儿告诉司马德戡,于是说,“我到洛阳来,另有差派。”
“原来如此,”司马德戡见他不愿意说,也就不勉强了,不过,他身为骁果军的统领,武艺自然十分了得,他也看出秦琼不是等闲之辈,“秦叔宝,我来问你,你可愿在我的军中担任旗牌官一职?”
“这——,”秦琼心想自己若担任旗牌官的职务,岂不是抢了他人的风头?他压根也没想过这事儿。
他用眼角的余光观看,只见赵行枢等人侧目而视。
“多谢司马大人看得起在下,在下已有差使,不便在此任职。”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让赵行枢担任旗牌官吧。”
再看赵行枢的脸上,这才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晚上。
秦琼独自来到令狐达的家中,把张宣写的信递给了他。
令狐达打开书信一看,吃惊不小,问道:“你是说这麻胡子吃人,草菅人命,你要状告他?”
“是的。”
令狐达思忖了半天,然后把头摇了摇说:“秦琼,不错,当年张宣与我关系要好,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能帮上你忙的,都是一句话,但是,这件事儿,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
“将军,为什么?”
“你把这件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麻叔谋之所以能到宁陵去做开河都护,那是因为他朝中有人,他与宇文化及、段达的关系都非常要好。
你想扳倒他谈何容易?
再说了,你说他吃小孩,可有真凭实据?”
“没有。”
“对呀,办案讲究的是真凭实据,你没有证据,只是道听途说,那怎么能行呢?
即便是让大理寺的郑善果去审理的话,他没有证据也不能定别人的罪呀。”
“那可以请郑大人派人去查嘛。”
“郑善果是否愿意派人去查,恐怕就不是我说了算的。要是别的事,看在张宣张将军的面上,我一定帮忙,此事我无能为力。”令狐达说。
秦琼见他把门封得很死,只好告退。
秦琼不死心,他心想难道这天下就没有说理的地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