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轻功术,我是跟单雄信学的呀。”
单雄信过来拍了拍程咬银的肩头说:“所谓青出于蓝胜于蓝,如今你的轻功,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呀。”
“总瓢把子,你过奖了。”
他们正在说话之间,司马婉儿看见了一对绿灯由远及近,晃晃悠悠地向他们这边飘荡了过来。
“我不知那是何物,”司马婉儿赶紧过来拽住程咬银的衣襟,用手指着那对绿灯问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程咬银和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观看,也觉得奇怪,在这漆黑的夜晚,草原之上哪来的绿灯啊?
那对绿灯逐渐靠近,而且散发着一股腥骚味儿。
程咬银仔细观看,这哪里是什么绿灯,分明就是一头狼,他连忙说道:“那不是灯,那是狼的两只眼睛!”
“什么?”老程一听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哪来的狼?”
只见那头狼体形高大、匀称,四肢修长,体毛粗糙又长,呈灰黑色,面部轮廓长而尖,耳朵直立,呈三角形状,尾巴长而多毛,拖在身后。
那狼一张嘴便露出了锋利的牙齿,看上去十分凶残。
老程在两只手上吐了口唾沫,又搓了搓,然后把大斧子紧紧地握住,大声说:“你们向后躲躲,看我一斧子劈死它!”
老程壮了壮胆子,把大斧子抡起,迎了上去。
谁知那头狼好像也知道老程的三斧子半挺厉害的,突然,转身向后方跑去,并发出了“嗷嗷”的叫声。
长孙晟拈弓搭箭,一箭射去,正好射中了那头狼的眼睛,穿透颅骨,那狼挣扎了两下,当场绝气身亡。
“大家快上马,赶紧离开此地!”
众人问:“那头狼不是已经被你射死了吗,我们为什么还要走?”
“因为草原上的狼往往都是群居,一般都不是单独行动,这头狼发出了吼叫声,就是在向它的同伴发出信号,估计用不了多久,便会招来一大群狼,到时候恐怕很麻烦。”
众人听了之后,都觉得毛骨悚然,脊梁沟冒凉气。
上马的上马,上骆驼的上骆驼,可是,还没来得及等到他们骑上马,已经看到上百头狼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奔驰而来。
要说对付一头狼,老程倒也不惧,但是,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狼,他也是头皮发麻,额头上的冷汗控制不住地往外冒,心里好一阵紧张。
可是,到了此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躲无可躲,退无可退,想不拼也不行了。
“大家抄家伙!”
只见那长孙晟从肩头上取下弓,从箭壶里抽出一支箭,搭上弦射去!
不愧是神箭手,他是一箭一个,箭无虚发,专射狼的眼睛。
狼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只要其中有一头狼死了,其他的狼马上围上去,撕咬那头已经死了的狼,并迅速地把它分吃了。
狼就是这么无情,连同伴也吃!
这帮畜生把死去的狼分食了之后,舔了舔嘴角上的血迹,对程咬金和程咬银他们群起而攻之。
司马婉儿即使抓捕了许多盗贼,但是,何曾见过这等阵势?
她的心里咚咚直跳。
程咬银说:“你别怕,躲在我的身后!”
程咬银眼瞅着那些狼,远的用箭射,近的用枪挑!
单雄信把手中的大枪寒骨白舞动如飞,也连挑了数头狼。
可是,狼是一种不会轻易服输的动物,纵然死了十多匹狼,剩下的群狼分食了之后,更有力量了,频频向众人发起猛烈的攻击。
司马婉儿开始的时候心里一阵发虚,但是,后来觉得怕也没用,她拔出佩刀和程咬银背靠着背,环视周围。
有一头体形高大的狼,两只眼睛盯着她,发出一声低吼,然后,一跃而起,扑向她的面门。
司马婉儿双手捧刀,奋力向前一递,一下刺中了那头狼的咽喉,那狼血“噗”的一下喷洒了出来,溅得司马婉儿浑身都是。
司马婉儿双臂一较劲儿,把那头狼的尸体甩出去一丈多远,其他的狼看见了,一拥而上,又来分食那头狼的尸体。
“婉儿,你可真是好样的。”程咬银夸赞道。
“这是我第一次杀狼,你已经杀了几头狼了?”
“我没数,大概有七八头吧。”
“那我今天就要和你比一比,看谁杀的狼多!”
“是吗?那好啊。”
人的勇气和求生的潜能往往都是被逼出来的。
此刻的司马婉儿就变成了一个斗士,她觉得狼固然可怕,但是,你不能怕它。
狼生性凶残、狡猾,你越是怕它们,它们越是攻击你;相反,若是鼓起勇气,给它们致命一击,它们也会吓得频频后退。
想当初,单雄信离家出走之时,遇上了一头狼,他被那狼追得躲进了一个木棚里,那狼透过门的缝隙,把狼爪子伸进去,去抓单雄信。
单雄信急中生智,勇敢地把那狼爪子抓住,并用刀片在狼爪子上划了一个小口,然后向里面吹气,最后把那头狼活活给胀死了。
如果单雄信吓得瑟瑟发抖,不知所措,那么,他可能早已成了狼的一顿美餐。
无论是长孙晟的神箭,单雄信的寒骨白,还是老程的车轱辘大斧子都是威力无穷,最终,众人齐心协力把狼群给打跑了。
众人长出了一口气,老程先是差点掉进沼泽地中,后来,又和群狼搏斗到现在,他累得筋疲力尽,瘫软在地上。
他浑身是泥,身上又溅满了狼的鲜血,简直是没法看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天光渐亮,他们终于找到了一条小河。
虽然那河水依旧扎骨头的凉,老程也顾不得许多了,跳进河里,洗了个痛快澡。
司马婉儿对程咬银说:“你陪我一起到下游去。”
“干嘛去?”
“我也要洗澡。你帮我看着,防止再有狼来。”
程咬银听了脸上一红,说:“你一个姑娘家要去河里洗澡?”
“是啊,不行吗?你看我这身上都脏得不成样子了。”
“好吧,知道了。”程咬银故意伸长了脖子,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对司马婉儿说,“我可以确定,这一代没有狼了。”
“那你也不许走,在这里陪我。”
“你是一个姑娘家,我是一个小伙子,你在河里洗澡,我怎么能在旁边看呢?那成何体统?”
司马婉儿看着他一乐:“这有啥呀?夫妻难道不在一起睡觉吗?那咱俩早晚不是在一起吗?迟看早看不都一回事儿嘛?”
“这可不行,我到前面的山坡上,帮你站岗放哨,你快点洗,洗完了,我们还要赶路。”
司马婉儿想了想,说:“好吧,你可不许走远了,你不许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程咬银听了,心想你的视线范围,那不也是我的视线范围吗?那我不是还能看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