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麦孟才把腰中的一个酒葫芦拿在手中,拔开壶盖喝了两口酒,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上去。
站岗的人发现了他,问:“什么人?”
麦孟才装作醉汉,歪歪倒倒、踉踉跄跄来到四名狱卒的面前,把酒葫芦高高举起来:“哥几个,我请你们喝酒,这酒真好,真好喝啊!”
“滚!原来是个醉汉,你当我们没喝过酒吗?喝你的口水酒!”一名高个子的狱卒大声说道。
“你们几个怎么不知好歹呢?我这酒可是出了名的杏花村酒,你们有多少钱,也买不来啊!”
“快点滚!否则,就把你抓起来投到监牢之中。”
“你们几个怎么他娘的不讲理呀?我好心好意来请你们喝酒,你们对我竟然是这种态度!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有娘养,没爹教的货!”
四名狱卒一听,此人口出不逊,十分恼火,骂道:“你他娘的找死!”
“依老子看,想找死的是你们吧?”
三说两说,说翻了,紧跟着,麦孟才上去一拳,把那名高个子的狱卒打倒在地上。
“好小子,你敢打人!”监牢门前顿时混乱了起来。
今天晚上,在内外侯官值班的正是许弘仁,他已经睡下了。
此时,听到外面的嘈杂之声,他穿好了衣服,从值班的房间里出来,问道:“何事喧哗?”
“有一名醉汉喝醉了酒,在这里撒野,而且,他还打伤了我们一个人。”
许弘仁提高了警惕,他左手握住腰中的大刀把,说:“带我观看!”
许弘仁看了看眼前的麦孟才醉醺醺的,疯疯癫癫的,但是,他仔细一看,发现麦孟才身体健壮,太阳穴鼓鼓着,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许弘仁冷笑了一声,说:“此人在此装疯卖傻,立即把他给我拿下!”
麦孟才说:“我来请各位兄弟们喝酒,他们却骂我,这是什么道理?”
许弘仁说:“少要啰嗦,把你抓起来,严刑拷打,就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我这葫芦里是酒,哪里是药?”
数名狱卒一拥而上,可是他们哪里是麦孟才的对手?
不消片刻,俱被麦孟才打倒在地。
许弘仁很是恼火,把刀拔了出来,来战麦孟才。
麦孟才一看,这许弘仁甚是凶悍,不好对付。
他拔腿就跑。
许弘仁率领着众狱卒跟在后面就追。
隐蔽在暗处的沈光和钱杰一看,麦孟才果然把许弘仁引开了。
他们俩跳了出来,迅速地闯进监牢之中:“爹,哥,你们在哪?”
沈亮的耳朵好使,他站起身来,手扶牢门,侧耳倾听,然后,对他爹说:“爹,好像是沈光的声音。”
“什么?他怎么来了?这下可糟了。”
沈亮喊道:“沈光,是你吗?”
“是我啊,哥!”沈光答应了一声,顺着声音向里走。
时间不长,沈光和钱杰来到了牢房门前。
沈光看见了他爹和他哥沈亮。
可是,牢房的门上锁着大铁锁。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沈亮问道。
沈光说:“先别说那么多了,我先救你们出去。”
沈光抽刀砍向大铁锁,可是,那锁甚是坚固,急切之间,哪里能砍得断?
竟把沈光手中的大刀砍出了几个缺口,直把沈光急得满头大汗。
他环视四周,看到了在中间那个刑场上的一把大铁锤,他连忙跑过去,把大铁锤提了过来,对准牢房的大铁锁连锤了几下。
终于,沈光把大铁锁砸开了。
于是,他把牢房的门打开,想让他爹和他哥跟着他走,却又发现他爹和他哥俱上着脚镣、手铐和枷锁,重达一百多斤,想走一步都十分困难。
急切之间,想把那些东西摘下,已不可能。
就在此时,从监牢的门外又闯进十多名狱卒,领头的一人正是内外侯官的头儿张恺。
只见他阴沉着脸,来到沈光的面前,大声说道:“大胆狂徒,竟然敢劫牢反狱,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沈光见他身穿内外侯官的官服,像是个当官的,问道:“你是何人?”
“我便是这里的头儿张恺。”
沈光一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张恺的名头太大。
沈光知道曾经有无数的官员和将军都死在他的手上,他是个不折不扣地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你是沈光?”张恺问道。
“正是。”
“你私闯内外侯官监牢,意欲何为?”张恺冷冷地问道。
“我父亲和我哥身犯何罪?法犯哪条?你们凭什么抓他们?我要救他们出去。”
“放肆!他们没有罪,我们就抓他们了吗?
再说了,这是上峰的旨意,我们只是遵照执行。擅闯内外侯官监牢者,杀无赦!”
随着张恺一声令下,手下十多名狱卒冲了上去。
沈光和钱杰自然不会束手就擒,拿起兵器进行还击,
不消片刻功夫,那些狱卒便被沈光和钱杰打翻在地,滚得滚,爬的爬。
沈光考虑到自己的父亲和哥哥还被关押在内外侯官的监牢之中,因此,并未下死手,手下给那些狱卒都留着情呢,否则的话,焉有他们的命在?
张恺一看,气得骂道:“一群饭桶,都给我退下。”
张凯拔出佩剑,亲自来战沈光。
两个人这么一交上手,俱吃了一惊。
那张恺曾经亲手抓过多少高人,几乎从来没有失手过。
他万万没想到眼前的沈光的功夫竟然如此了得,刀法纯熟,力猛刀沉,蹿蹦跳跃,快如猿猴。
沈光也没想到张恺的功夫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不愧是内外侯官的头儿,手中一柄利剑,神出鬼没,往往会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出,令人防不胜防。
纵然张恺使出了平生的解数,也只是勉强和沈光打了个平手。
二十个回合未分胜负。
此时,忽听门外一阵嘈杂之声,原来许弘仁带着众人又赶了回来。
沈光和钱杰一看对方的人越来越多,如果照这样纠缠下去的话,非但救不了他爹和他哥,连自己和钱杰也要搭上。
于是,沈光向钱杰一使眼色,钱杰会意。
沈光说:“爹,哥,你们暂且在此忍耐,待我们出去,再想办法来救你们。”
沈亮倒是想帮兄弟的忙,可是,他手脚上戴着脚镣、手铐,实在是爱莫能助,只是说了一声:“兄弟,你要小心啊。”
“我知道了。”沈光和钱杰边打边退,出了内外侯官监牢的大门。
他们刚一出来,麦孟才已把三匹马牵了过来,在门口等着他们。
三个人翻身上马,一溜烟跑了。
张恺对许弘仁说:“沈光必定还会再来,一定要加强戒备,多增派人手!”
许弘仁答应了一声:“是!头儿!”
“刚才我来的时候,发现外面连一个站岗的人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许弘仁一听,脸上一红:“头儿,刚才是我大意了,我被一个醉汉引开了去,后来,才发现他们是一伙的。”
“那个醉汉抓住了吗?”
许弘仁更是觉得无地自容说:“也没有。”
“你在这里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
你看你这事儿弄得,幸亏我来得及时,倘若我再迟来了半会儿,那岂不是让他们把人给救去了?
丞相怪罪下来我如何应答?
干我们这行很不容易呀,上面有丞相压着,万一哪里出了问题,或者被人劫牢犯狱救走了一个重要的犯人,我们的脑袋就得搬家。”
许弘仁躬身施礼说道:“你训斥的是,下次一定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