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奉义和丁白凤就该杀,可是,司马德戡竟然没有原则,护犊子,这怎么能行呢?
难道说要任由那些恶人逍遥法外吗?”
封德彝听了之后,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地说:“这事儿可不好办呐,骁果军队和府兵还不一样,他们是自愿来参军的,并不像府兵中有很多的军士都是被迫征来的。
那些骁果军军士希望通过参军建功立业,升官发财,因此,他们训练有素,骁勇异常,作战时无不拼命。
而司马德戡是骁果军的统领,武艺高强,手握兵权,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他既然愿意帮他表弟唐奉义这个忙,沈光一个人去,怎么可能是人家的对手呢?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事急不得呀,能不能劝他回来,从长计议。”
陈袆说:“我已劝说过了,可是,他不听,执意要去找唐奉义报仇,小僧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封婉莹听了也很着急,来到她爹的近前,摇晃着他爹的胳膊说:“爹,你快想想办法吧,难道要眼看着沈光和他哥都被唐奉义给杀死吗?”
封德彝看了看杨氏,杨氏说:“如果你有办法救沈光的话,那就帮他这个忙;
如果你实在为难,那就算了。”
封德彝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说:“这事儿,真不好办,我也是爱莫能助啊。”
封婉莹见他爹无计可施,也是没办法,私下里,她对陈袆和夏侯俨说:“这样吧,我骑上白龙驹与你们一起去司马德戡的府上走一趟。”
“阿弥陀佛,你去了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咱们几人可都不会武功,不要没救出沈光,却把我们几个也搭了进去。”
“去了再说。”
此时,忽听门外有一人说道:“你们要去那里干什么?竟然不带上我,难道不怕我向爹娘报告吗?”
陈袆和夏侯俨闪目观看,只见从门外走进一位少年,身材高大,体格健壮,长相俊美。
满头的黑发盘于头顶,用一个金冠束着,身穿白色长衫,腰里系着金带。
天堂饱满,地阁方圆,面如冠玉,齿白唇红,风度翩翩,真是好一个俊美的人物。
“哥,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封婉莹嗔道。
来者非别,正是封婉莹同父异母的哥哥封言道。
封言道的母亲乃是卢氏。
封婉莹向陈袆和夏侯俨做了介绍,众人相互见礼之后,封言道说:“小妹,你有事儿瞒着我,这可就不对了,你应该事先和我说清楚嘛,虽然我算不得什么武林高手,但是,帮帮人场,总是可以的嘛。”
“哥,照你这么一说,你也想和我们一起去?”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待着也是待着,那我就陪你们走一趟吧。”
“那太好了,如果你此次表现出色的话,回来我赏你半斤竹叶青。”
封言道一听,哈哈大笑:“这么一说,你把你哥我当成酒鬼了呗。”
“你并非酒鬼,你是酒仙!”
众人都乐了。
四个人计议已定,带上应用之物,偷偷地溜出府门,骑上马,直奔司马德戡的府上而去。
当然,封婉莹与陈袆仍然共骑一匹白龙驹,由于夏侯俨在旁边盯着,陈袆也不敢再搂封婉莹的腰了,可是封婉莹却偏偏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
夏侯俨两眼喷火。
晚上。
月色皎洁,明亮。
司马德戡的府上。
唐奉义躺在床上,把杀害沈亮的前后经过仔细地想了一遍,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破绽。
可是,大理寺的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姑母在自己的苦苦哀求之下,心慈面软,于是,让司马德戡去找大理寺少卿杨约帮忙,看来,大理寺暂时不会过问这件事了。
也不知道丁白凤那个女人这两天有没有想自己,不过,那妇人身材完美,前凸后翘,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真是让人欲罢不能,飘飘欲仙。
唐奉义又开始回想起和她在床上的那一幕幕了,心里痒痒的,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经发生了变化。
他转念一想,又想到了沈光,都说沈光武艺高强,得了一个“肉飞仙”的称号,由此可知,他的轻功也十分了得,如果有机会非把他也杀了不可,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高枕无忧。
正当他胡思乱想,忽听“咣当”一声响,门突然开了。
唐奉义十分警觉,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只见门外走进一位年轻的男子,阴沉着脸,杀气腾腾。
唐奉义惊问道:“你是什么人?”
“唐奉义,我是沈光!”
唐奉义一听到沈光的名字,顿时脑袋嗡嗡直响,他没想到沈光竟敢到这里来找他:“我并不认识你,你来找我做什么?”
沈光冷笑了一声:“你不认识我,你可认识沈亮?
我且问你,我哥沈亮是不是你和那贱妇丁白凤所杀?”
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此时的唐奉义心头突突直跳,但是,他仍然不愿意承认:“你有什么证据?”
沈光从怀中把那颗骰子拿了出来,托在手心里,问道:“你可识得这颗骰子?”
那颗骰子是唐奉义自己特别制作的,和别的骰子不一样,他自然认识。
此时,他在身上摸了摸,随身携带的那颗骰子不在了:“我的骰子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这颗骰子便是在我哥的床前捡到的。
上面刻有‘奉义赌局’字样。”
此时,唐奉义就是想抵赖,也抵赖不过:“就算是从我身上掉下的,那么,你们又是怎样找到你哥的尸体的呢?”
“你还记得,你把我哥的鼻子打流血了吗?
你们把他的尸体装进了口袋,但是,依然流血不止,那些鲜血便滴在了路面上,我们顺着血迹一直找到了沣河边上。
我猜想你们定会把我哥的尸体沉在河底,于是我便下去打捞,结果,把他的尸体给打捞上来了。”
到了此时,唐奉义终于明白了,还是因为自己不小心露出了一些蛛丝马迹,没想到这沈光心思缜密,看出了其中的破绽:“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坦白告诉你,你哥是丁白凤用枕头捂住了他的口鼻,使他窒息而死的,然后,我们把它驮到河边,扔进河里的。这事和我也没什么太大关系。”
沈光一听,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把带有缺口的佩刀拔出,怒道:“你们这对狗男女,一起害死了我哥,竟然说和你没关系,你把那贱妇藏到哪里去了?”
“无可奉告,你若有本事,自己找去。”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今天,我就要先杀了你,把你的脑袋砍下来,拿你的人头去祭奠我哥!”
“你想杀我,恐怕没那么容易!”唐奉义说着把靠在旁边的大枪抄在手上,先是独自一个人舞了一通。
他这是自己给自己壮壮胆子,然后,用双手持枪,左手在前,右手在后,蹲了个马步,枪尖对着沈光说:“我本想饶你一命,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今天我就让你兄弟俩一起去见阎王!”
“拿命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到了此时,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光双手捧刀,向前一跃,砍向唐奉义的脑袋,唐奉义挺大枪和他斗在一起,两个人便在房间里打了起来。
但是,房间里狭窄,两个人又跳到了院外。
庭院十分宽敞,可以容得下上千人。
两个人这一交上手,都暗自吃惊。
沈光原本以为唐奉义不过是一个赌局的东家,能有什么能为,可是他想错了,唐奉义不但会赌钱,而且武艺出众,这也是司马德戡愿意帮他的主要原因。
因为司马德戡一旦遇到什么事,解决不了的话,唐奉义也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而且,每次让唐奉义出马,总是能让他满意。
沈光的功夫更是让唐奉义感到吃惊。
他听说,在大隋朝,宇文成都武功盖世,裴行俨是万人敌,长孙晟曾经一箭双雕,麦铁杖夜行八百里,罗士信手中一根紫金蟠龙棍勇猛无敌,罗成的回马枪天下一绝。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沈光的功夫也不次于以上这几位。
若不是沈光手中的刀短了一些,又有缺口,在兵器上不占优势,自己恐怕早已成了他的刀下之鬼。
两个人勉强打斗了十个回合左右,直把唐奉义累得气喘吁吁,热汗直流,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唐奉义心想不好,照这样打下去的话,自己马上就得归位,于是,他大喊了一声:“快来人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