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杨士览和杨积善之间有什么过节。
只见那两名彪形大汉把麦孟才推到了帐外,把麦孟才绑到一棵树上,把他的衣服扒下,朝着麦孟才的身上就打。
只听“啪”的一声响,一鞭子下去,就是一道血槽,痛入骨髓。
即便是天大的英雄,也受不了这样的罪。
二十鞭子下去,已把麦孟才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横飞,昏死了过去。
“老子看你今后还敢辱骂官长不?”杨士览怒骂道。
“队长,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在沈光和钱杰的再三恳求之下,杨士览免去了麦孟才二十鞭。
沈光和钱杰把麦孟才架到了自己的帐中。
“杨士览,那个狗杂种,我饶不了他!”麦孟才苏醒之后,破口大骂。
钱杰在一旁劝说:“你就少骂两句吧,你刚刚挨揍过,再要让人听了去,报告给他,还不知道会把你打成什么样子呢!”
“老子才不怕他呢,哎呦,疼死我了!”
沈光把随军的医官请来了,帮他治伤。
那医官须发皆白,飘飘然,好似神仙。
医官一看,麦孟才身上被打得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了,也是不住地摇头,口中说道:“怎么打得这么重?你和杨队长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他。”麦孟才说。
“那他为何要对你下此毒手?”医官不解地问道。
“只因我提到了杨积善的名字,似乎杨士览对杨积善十分痛恨,他们不都姓杨吗?为什么会那般恨他?”
医官一听,明白了:“原来如此。”
沈光听他话中有话,问道:“请问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虽然他们都是姓杨,却并非一家。
杨积善和杨玄感是兄弟,杨玄感在朝中和宇文化及明争暗斗;
杨士览是宇文智及的外甥。
宇文智及之所以把他安排在这里,是因为想让他监视杨玄挺的一举一动。”
众人听了之后,点头说:“明白了。”
医官一边帮麦孟才治伤,一边语重心长地说:“别看杨士览职位不高,权力可大。
在这军中谁敢惹他?
他若喝了几杯酒,天是王大,他还是王二,所以,今后你们都要学乖巧一点,否则,吃亏的还是你们自己呀。
你挨打也就白打了,即便你向上峰反应,也拿他没有办法,就别想什么报仇之类的事了。”
“难道就没有讲理的地方了吗?”麦孟才不服气地说。
“这世道什么是理?有权有势的人说话就是理,就是王法。”
翌日,天刚亮。
杨士览派人过来让沈光、麦孟才、钱杰三人下地干活儿。
麦孟才如何能动得了步?
沈光和来人好商量:“麦孟才的活儿,我们替他干。”
那人一看麦孟才的确伤得太重了,连站都站不起来,如何能到田中劳作?
既然麦孟才的活儿有人替他干,那也是一回事。
就这样,勉强把这事儿对付过去。
不过,这一下可坑苦了沈光和钱杰,原本他们俩的活儿就干不完,再加上麦孟才的活儿,简直把他俩活活累死。
好在挺过了新兵期就好了,后来,又招了一批新兵,他们就轻松了些。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
转眼间,一年多过去了,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沈光作战勇敢,表现突出,在军中威望日隆,升为队长。
恰逢隋炀帝打算东征高句丽,到国清寺来请教智者大师。
智者大师组织了一场剃度僧人的考试,陈袆也来参加了。
由于他年龄较小,没有参赛资格,却被郑善果发现了,让陈袆意外地得到了此次考试机会。
没想到陈袆成绩优异,脱颖而出,被智者大师授予“玄奘”法号。
隋炀帝十分信奉佛教,对智者大师极为尊重。
他见玄奘长相俊美,谈吐不俗,聪慧过人,也十分喜爱。
玄奘趁机向隋炀帝推荐了沈光。
隋炀帝当即下旨,令沈光前来相见。
沈光接到圣旨后,立即飞马赶赴国清寺,前来拜见隋炀帝。
沈光身穿着铠甲,下了马之后,跪伏在隋炀帝的面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光的那身铠甲,重达百斤。
隋炀帝仔细打量着沈光,但见沈光仪表堂堂,英明神武,威风凛凛,心中很是高兴。
“免礼,平身!”
“谢陛下。”
隋炀帝问:“你现在军中担任何职?”
“回陛下的话,我现在只是一名队长。”
隋炀帝点了点头,问道:“你都有什么本领?可否当众表演一番?”
“是,陛下。”
沈光人称“肉飞仙”,轻功独步天下,另外,他的马术天下无双。
他的马术和那些游牧民族的骑术还不完全一样,有点类似于杂技,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在国清寺院内左侧有一排参天古树,高达数丈。
沈光和众人来到树下抬头看了看,只见他把腰带勒了勒,伸胳膊抬腿,没有半点绷挂之处。
只听他口中喊了一声:“起!”
沈光三纵两纵跃上古树,再向上一跃,登上树顶。
他双臂伸展,迎风立在树梢之上。
那树的枝头随风摇曳,沈光的身形也上下起伏着,仿佛轻若鸿毛。
再看沈光向前一纵身,接连跃过十几棵大树。
他的双脚踩在树梢上,如履平地。
国清寺里的僧人抬头仰望,都惊得呆了,有僧人用手指着树巅之上的沈光说道:“你们看,飞人!”
隋炀帝带头鼓掌,随即寺院内响起了阵阵喝彩声。
沈光飘然落下,悄无声息。
再看他气不长出,面不更色,隋炀帝不禁赞叹道:“沈光的轻功,真是天下一绝!”
“陛下,过奖了。”沈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