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爱大怒,打了他二十军棍。
秦爱还说,念他是初犯,暂且饶过,如果下次再犯,二罪归一,要砍他的脑袋,因此,高阿古心中有怨言。
他心想这些战利品又不是朝廷发的,是我自己拿命换来的,我多得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又有哪个将军不贪财?打了胜仗不私藏战利品?
这分明就是秦爱对自己有意见,借题发挥。
他牢骚满腹。
此时,有一名军士从外面走了进来,对他说:“将军,有故人求见。”
高阿古听了,一怔,觉得奇怪,说:“我在这里没有故人啊,他叫什么名字?人在何处?”
“他叫巴旭,就在帐外。”
高阿古听说是巴旭来了,赶紧说道:“快快有请!”
时间不长,巴旭乐呵呵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双手一抱拳说道:“兄台,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哎呀,是哪阵香风把你给吹来了。”高阿古拉着巴旭的手说道。
“我听说兄台升官发财了,特来相贺!”
“升什么官,发什么财?我马上脑袋就要搬家了,”高阿古叹息了一声,“先不说这些了,快快请坐。”
高阿古又命人重新摆了一桌酒席,两个人相对而坐,边喝边聊。
巴旭察言观色道:“你好像有点郁郁寡欢的样子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高阿古也没隐瞒,便把自己得了战利品却被秦爱责罚的事讲述了一遍。
巴旭哈哈一笑,说:“兄台,既然如此,何不另谋出路?”
“兄弟,此话怎讲?”
但见巴旭把那条黄金玉带拿出,双手递给了高阿古。
高阿古接过一看,十分震惊,只见那条玉带金光闪闪,上面镶着数十颗宝石,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高阿古爱不释手:“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实不相瞒,这是我们大寨主魏文通让我转交给你的。”
“他是何意?”高阿古一听这话,有点懵。
巴旭哈哈一笑:“这你还不明白吗?
我们大寨主对你十分器重,如今朝廷无道,我等也是被迫聚集起来对抗朝廷的。
既然秦爱不仁,那么,你便可以不义,你不妨投靠我们大寨主,吃香的,喝辣的,大称分金,小称分银,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多么逍遥快活,何必在这受那鸟气?搞不好把脑袋给混丢了。
如果你能要了秦爱的性命,我们大寨主另有赏赐。”
高阿古一听,眨了眨眼睛,心动了。
他心想巴旭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秦爱是个翻脸不认人的主啊,如果下次再犯了什么错被他抓住,焉有自己的命在?
与其他杀我,不如我杀他!
高阿古想到此处,眯缝着眼说:“承蒙你们大寨主如此看得起我,如果我愿意归顺你们大寨主的话,你有何良策教我?”
“你当真是真心归顺?”
“那是自然。”
巴旭略加思索,道:“你可以如此这般。”
“好,就按你说的办。”
第二天早上。
秦旭、秦爱父子正在帐中议事。
罗艺侍立在秦旭的身后。
高阿古一瘸一拐地进来报告说:“老将军,有哨探来报说,在北边五十里处的蛇谷之中,发现了魏文通及其手下两百来人正在那里休整。
我请求秦少将军带领我们前往将其剿灭。”
“哦,你这个消息可靠吗?”秦旭正在喝茶,听他这么一说,放下了茶碗。
“请老将军放心,非常可靠。”
秦旭低头思索着,并没有发话。
秦爱一听说:“爹,既然如此,我请求带兵五百前去将魏文通抓获。”
秦旭沉思了片刻,说:“魏文通武艺高强,而且非常狡猾,你胳膊上又受了伤,我担心你不是他的对手啊。”
罗艺立功心切,此时站了出来,躬身施礼说:“老将军,那我陪他们一起去吧。”
秦旭这才点了点头说:“那好吧,不过你们此次前去,一定要多加小心。”
“诺!”
秦爱当即从校军场点齐了五百骑兵,和罗艺、高阿古一起赶往蛇谷。
五十里的路程,眨眼便到。
这蛇谷的地形很特殊,山谷的两边高,中间低,而且非常狭窄。
等他们到了之后,却发现山谷内炊烟袅袅,地上扔着一些锅灶,并没有人马,好像刚刚离开。
高阿古说:“魏文通他们肯定是刚刚离开此处,我们当奋起直追。”
罗艺抬头看了看这里的地形说:“秦将军,此处两边的山谷容易伏兵,小心有诈。”
秦爱说:“即使他们有伏兵,不过两百来人,又能把我们怎么样?给我追!”
兵随将令草随风,一声令下如山倒。
五百骑兵迅速地进入了蛇谷。
当他们刚进入山谷不到半里时,忽听山谷之上,有一人哈哈大笑道:“秦爱,你的死期到了。”
秦爱抬头一看,说话的非是旁人,正是魏文通。
他也吃了一惊,问道:“魏文通,你不是跑了吗?怎么上去了?”
“秦爱,你已经中了我的瓮中捉鳖之计了,你现在立即下马投降,我或许可以饶你不死,否则的话,你死在眼前,你来看!”
此时,但见两边的山谷旌旗飘摆,一下子冒出两千来人!
而且,他们事先已经准备好了滚木雷石和弓箭。
到了此时,秦爱才明白上了高阿古的当了。
他回头喊道:“高阿古,你个叛徒!给我出来!”
可是,此时哪里还能找到高阿古的影子?
他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慌,不要乱,赶紧撤退!”
但是,到了此时,性命攸关,谁还听他的?
众人一看,山坡上有那么多的盗贼,居高临下,而自己一方则完全处于劣势,纷纷后退,你挤我,我推你,毫无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