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师徒叹息了一口气,说:“之前你和我说,你杀了秦爱,疼死了秦旭,我就知道这件事埋下了祸根。
转眼十多年过去了,罗艺不来找你算账,他的儿子却来找你了。
只是据你所说,那罗成厉害得邪乎,你是不是夸大其词了?
被他吓破了胆,他再厉害,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娃娃,能厉害到哪里去?”
魏文通为尚师徒倒了一杯茶,说:“兄弟,话虽如此,但是,事情不是像你所想的那样的,左天成你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汜水关的总兵嘛?”
“是啊,勇将巴什上场与罗成相斗,只是一枪,便被挑死。”
尚师徒听了也是吃了一惊,道:“是吗?巴什我是知道的,他手里一对大锤,勇猛无敌呀,一枪就被挑了?”
“可不是嘛,左天成与巴什关系要好,左天成恰巧也在此处,要为巴什报仇,结果左天成也不是罗成的对手。”
尚师徒更是感到震惊,道:“什么?那左天成手中的一把金背砍山刀,可是天下一绝呀,我从没听说过他遇到过对手,竟然也败在罗成的手下?”
“是啊,你说那小子细皮嫩肉的,长得和银娃娃相似,他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哪来那么高的功夫?比他爹罗艺还要厉害!”魏文通不住地摇头叹息说道。
尚师徒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说:“你休要长他人的志气,灭咱自家人的威风,我去会会他!”
“那你多加小心!”魏文通嘱咐道。
两个人登上城头向下观看。
但见罗成已经早早地来了,正在关下骂呢:“魏文通,缩头乌龟,左天成胆小如鼠!你们俩快滚出来受死!你们再不出来,我可要骂你们的八辈祖宗了!”
魏文通用手指着罗成对尚师徒说:“你看,就是这小子,狂妄得紧!”
尚师徒冷笑了一声道:“无妨,看我去擒他。”
尚师徒下了城头,有人把城门打开。
他骑着呼雷豹从里面闯了出去。
他来到罗成的面前,仔细地把罗成打量了一番,果然是俏面寒枪,威风八面,道:“你就是罗艺之子罗成?”
“然!”罗成应声说道。
“然”就是“是”的意思。
“你可认识本官?”
罗成把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只见此人身材高大,面色黝黑,留着落腮的胡须,面相凶恶,头戴马鸣盔,身披七翎甲,手持提炉枪,胯下的坐骑十分特别,张牙舞爪,耀武扬威,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呼雷豹吧。
“莫非你是虎牢关的总兵尚师徒?”罗成问道。
“算你小子有眼力,不错,正是本官,”尚师徒斜着眼睛看向罗成,“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号,你惧我不惧?”
“哈哈,笑话,在我罗某人的词典中从来没有‘惧怕’二字,”罗成用手中的五钩神飞亮银枪指着尚师徒说,“你到此想要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吗?”
“罗成,我听说你忒歹毒了些,那巴什与你有何仇何恨?你为什么一出手便将他杀死?这可不合道上的规矩啊。”
“并非我想杀他,而是他自己往我枪尖上撞的。”罗城胯下的闪电白龙驹好像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在原地转来转去。
尚师徒听了之后,气乐了,用手点指罗成道:“你可真是罗艺的儿子啊,说话和你爹都是一样的,蛮不讲理!
如果你现在下马受降,给我磕三个响头,我看在你爹和我同朝为官的份上,我或许可以饶你不死,倘若你要迟疑,你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罗成把手中的五钩神飞亮银枪一横,说:“你休要大言欺人,在爷爷看来,你不过是插标卖首罢了。”
“好小子,你敢占我的便宜!今日我就要让你好看!”
尚师徒说着一拍呼雷豹的屁股,手持提炉枪来斗罗成。
罗成毫不示弱,把手中的五钩神飞亮银枪舞动开来,与他战在一处。
两个人都使枪,两个人的枪法都是炉火纯青,不相上下。
这一场厮杀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一会儿,两个人胯下的坐骑相交,两把大枪搅在一起。
一会儿,两个人顺着同一个方向奔跑,一边跑着,一边举枪刺向对方,尚师徒恨不得一枪刺穿罗成的咽喉,将他挑于马下;
罗成恨不得一枪刺穿尚师徒的胸膛,捅他个透明窟窿。
罗成心想这尚师徒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虎牢关的总兵,手中的提炉枪也十分了得,这也就是自己,换作旁人,恐怕早成了他枪下之鬼。
那尚师徒更是暗自心惊,怪不得巴什被他一枪挑下了马,左天成和魏文通两个人都斗不倒他,原来罗成在枪法上的造诣果然非比一般。
两个人在关下打斗了二十个回合,未分胜负。
魏文通在城头上看得十分焦急,可是自己的腿已经受了伤,也没法下去帮尚师徒的忙。
城头上的军士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因为像这种绝顶高手的对决,也是不多见的。
尚师徒打着打着,心想若凭自己的真功夫,恐怕很难赢得了罗成,尚师徒想到此处,虚晃一枪,跳出圈外。
罗成不知道他为什么打着打着突然不打了,带住马的缰绳,瞪大了眼睛看着尚师徒。
只见尚师徒在呼雷豹的耳边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
好像那兽能听懂人说话似的,“嗷呜”地低吼了一声!
那声音像是虎啸,又像是狼嚎,又像是狮吼,总之,穿透力极强,摄人心魂,让人听了毛骨悚然,内分泌失调。
令罗成没有想到的是,闪电白龙驹听到这个声音,顿时趴了下去,瘫软在地,就连潼关内的马匹听到了这声低吼,也大多瘫倒在地上。
这也就是呼雷豹神奇力量所在,堪称天下一绝,它的威力堪比百兽之王的老虎。
罗成倏地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双手持着五钩神飞亮银枪,怔怔地看着尚师徒。
大将无马,如折双腿,尚师徒一看罗成没了马,大喜。
他一拍呼雷豹的屁股,呼雷豹疼痛难忍,向前一纵,跃到了罗成的面前。
尚师徒把手中的提炉枪一顺,刺向了罗成。
虽然尚师徒在“马”上,罗成在步下,却没有丝毫惧色。
他把手中的五钩神飞亮银枪一晃,将提炉枪拨开,与尚师徒又斗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