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
魏文通把另外三位总兵官和辛月娥请到了关上,先是让医官来替他们医治伤口,医官用酒精消毒,直把尚师徒和辛文礼疼得龇牙咧嘴。
等到医官包扎好伤口走了之后,魏文通设摆宴席招待众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尚师徒把酒杯放下,手捂着肩头上的伤口,说:“真是没有想到,罗成这小子枪挑了我们四名总兵官,从此他名扬天下,而我们四人则名誉扫地了。”
辛文礼的手腕依旧阵阵疼痛,说:“罗成那小子刺了我一枪,夺了我的青釭剑,还说什么青釭剑不是我的,是曹操的,他要还给曹操。
你们听听,他分明就是在耍无赖,和他爹一样蛮不讲理。
你们可知为了得到那把青釭剑我费了多大的周折,死了多少兄弟。
我好不容易练到了第四重‘剑道合一’,现在没了剑,还如何继续往下练?”
左天成胳膊上的箭伤已经开始愈合,不像当初那么疼了。
他劝说道:“你就不要说这些了,你那剑法也不咋的,无论是第三重‘道法自然’也好,还是第四重‘剑道合一’也好,不还是败在人家手下吗?
什么《叶孤城剑谱》,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是不是赝品?
你一个人在家瞎练啥?别练得走火入魔了。
再说了,那玩意儿早都过时了。
罗成已经给我们手下留情了,我们能活着就不错了。
所谓有志不在年高,这小子的功夫只在他爹之上,不在他爹之下呀。
我们不服不行啊。
而且,我听说他们家还有一个绝招叫‘回马枪’,人家还没使呢,那要是使了‘回马枪’,焉有我们的命在?”
魏文通愤恨地说:“可是,他挑死了巴什,那巴什可是为朝廷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也是朝廷的命官,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尚师徒沉吟了片刻,说:“如果你想报此仇的话,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要知道北平王罗艺坐镇涿郡,手下拥兵数万,而且他的军队是独立的,不受朝廷节制。
他是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你想去杀他的儿子,谈何容易?
即使把我们手下的军队全部集合到一起,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呀。
何况大家都是朝廷的军队,也不能这么干啊。”
“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难道说此仇不报了吗?”魏文通不甘心地说道。
尚师徒叹息了一声,说:“你若想报此仇的话,我看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去找你的义父,靠山王杨林,他乃是当今皇上的叔叔,手握兵权,一枝令可以调动天下兵马,即便是罗艺也要惧怕他三分。”
“嗯,言之有理!”魏文通听了之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辛月娥听了他们的谈话,皱了皱眉头,说:“各位总兵大人,我说话可直,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魏文通知道辛月娥的功夫只在他哥之上,不在他哥之下,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于是说道:“小妹请说。”
辛月娥环视众人,缓缓道:“我是一个女流之辈,不懂得你们男人之间的是非恩怨,但是,我总觉得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化干戈为玉帛。
巴什虽然死了,可是那不是他自己找的吗?
他目中无人,不自量力,出手狠毒,恨不得一锤把罗成砸扁了。
罗艺杀了他哥巴旭,那么,他就应该去找罗艺算账,怎么能把这笔账算到罗成的头上呢?
是不是惧怕罗艺的权势太大,却欺负罗成年幼。
话又说回来了,醋打哪酸?盐打哪咸?
当初罗艺为什么要杀巴旭?
还不是因为你们杀死了秦爱,疼死了秦旭吗?
而且,你们那次的事做得也挺缺德的,你们把秦爱杀了也就杀了,干嘛还把他的人头送去?是想示威吗?结果却疼死了秦旭,这样一来,仇恨越结越深!
你们这样做,岂不是有意激怒罗艺?
所以说,不要一味地怪别人。
照我说,魏文通,你能活到今天,已经算是便宜的了。
别忘了,人家秦爱还有个儿子,名叫秦琼,也不是等闲之辈,将来他不得找你报仇吗?
因此我奉劝你们,不要再折腾了。
朝廷让你们镇守潼关、虎牢关、汜水关和虹霓关是让你们打击那些盗贼,维护朝廷安全的,不是让你们来私斗的。”
魏文通听了,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
不能说辛月娥说得没有道理,人家说的都是实话。
辛月娥察言观色说:“我说的话可能不太中听,你们可能听不进去,那就当我没说,告辞了。”
辛月娥说完,起身离座,走了。
辛文礼见妹妹走了,也跟着走了。
紧跟着,另外两名总兵,尚师徒和左天成也走了。
登州。
杨林府上。
魏文通大腿根部的伤还没有完全好,骑着马来到登州,见到杨林之后,哭拜于地。
大太保罗芳、二太保薛亮等十二太保分列两旁。
魏文通哭着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然后说:“义父,罗成那小子太过猖狂了些,他竟然无端挑死朝廷命官巴什,伤了四名总兵,并且夺了辛文礼的天釭剑,请义父替孩儿做主啊。”
杨林低着头看了看跪伏在地上的魏文通,气就不打一处来,道:“我原本以为你武艺高强,向朝廷保举你做了潼关总兵,没想到你连一个十三四岁的娃娃都打不过,简直把我的老脸都丢进了,你可真是个废物!就你还好意思到我这里来求援?”
魏文通见杨林发火了,吓得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罗芳在一旁劝说道:“义父,请息怒,那罗成虽然年龄不大,却武艺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