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智及诡计多端,十分奸狡;
宇文士及又是当朝的驸马,整个宇文家族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
“是啊,大有尾大不掉之势,连皇上都不敢轻易把他们怎么样。”
“听说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曾经违背朝廷的律法,和突厥人做生意,按律当斩,最后,隋炀帝却把他们俩送到宇文述的府上为奴。
你们听听,这叫什么惩罚?
名义上是惩罚,实则是把他们兄弟俩给保护起来了。”
“你说得没错,当时,还摆了一场鸿门宴,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呢。
辛月娥抓住了他们的把柄,把材料报到大理寺,大理寺卿郑善果刚正不阿,办案铁面无私,把这件事报告给了皇上。
他们东窗事发,这才老实了点儿,”老程回想起往事,低头叹息了一声,“后来,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他们兄弟俩不久又官复了原职。”
“由此可见,皇上对于宇文家族也是十分忌惮啊。
杨玄感敢和宇文家族相抗衡,由此可见,杨玄感的胆量过人,同时也表明他的实力雄厚,难怪像李密这样的杰出人才都依附于他。”
老程说:“是的,杨玄感确实有过人之处。
不过,我听说他因为他爹的死一直耿耿于怀。”
“那又是为什么呢?”
“想当初,杨素堪称良将,打仗几乎没败过,可以说,为大隋朝开疆拓土立下了赫赫战功,而且,他深受隋文帝信任,在隋文帝的面前说话极有分量。
当初,杨勇为太子之时,杨广为晋王,晋王为了争夺储君之位,求杨素和杨约兄弟从中帮忙,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因为杨素,杨广也当不上太子。
因此,杨素对于皇上来说是有大恩的。
后来,隋炀帝让杨素和宇文恺负责修建洛阳城和显仁宫,由于工期太紧,工程浩大,朝廷克扣民工的粮食,最终导致死了几十万的民工。
隋炀帝得知这件事以后,把罪责都推到了杨素的头上,杨素本身年龄也大了,心中忧惧,便病倒了。
隋炀帝表面上派人去慰问,暗地之中却多次询问杨素死了没有。
杨素听说了之后,不甚惶恐,便拒不服药。
杨玄感苦劝,他也不听。
杨玄感急得没办法,把叔叔杨约给请来了,劝杨素服药。
杨素却说,人早晚有一死,还喝那苦水干什么呢?
不久,杨素便死了。
因此,杨玄感把隋炀帝给恨上了,认为他父亲的死是隋炀帝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隋炀帝逼迫的话,他父亲也不会死得那么早。
据说,那一次在大斗拔谷时,杨玄感就已经想举兵造反了,却被杨约给制止了。”老程侃侃说道。
大家听到这里,大体上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罗成分析说:“照此说来,杨玄感是想造反啊,他之所以派李密到清河郡去,是想和你们结盟,将来一旦有了机会,他就要举兵造反。”
窦线娘听了他们的话,也感到很吃惊,道:“当初我爹并非想造反,他是真心实意投降朝廷的。
因此,他接受了朝廷的旨意前往东莱海口帮着宇文化及打造战船,可是,没想到宇文化及他们克扣军粮,我军的将士接连被饿死,后来,他们竟然主动袭击我们,若不是我带着女兵拼死保护,我爹可能已经惨遭他们的毒手了。”
罗成听了,剑眉倒竖,虎目圆翻:“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特么也太不是东西了。
真是既想让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
“是啊,你们听说过三国时期的袁术吗?
当初袁绍成为十八路诸侯总盟主,任命袁术为粮官,孙坚为先锋。
孙坚人称江东猛虎,他是实心实意地讨伐董卓,率领手下人马和董卓的军队在前面拼死鏖战,袁术却不给他们派送粮食,想拖垮孙坚。
宇文化及和袁术的心思也差不多少。”
窦线娘算是明白了,道:“照此说来,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是有意这么做的。”
“是的,他担心你爹归顺了朝廷之后,势力不断扩大,将来超过他们宇文家族,因此,就想办法把你爹挤兑走。”
“你说得没错,是这么个理。
但是,不管怎么说,人家现在是朝廷的丞相,而我爹却成了朝廷的反叛,”窦线娘忧虑地说道,“如今杨玄感派李密到清河郡来,那意思是要和我们结盟,这事能同意吗?”
“咳,咳,”罗成咳嗽了两声,那意思是叫她不要说得那么直白,毕竟人家程咬金现在是朝廷的钦差大臣,怎么可以明目张胆地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呢?“目前来说,杨玄感乃是楚国公、礼部尚书,尚未有谋反的迹象,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窦线娘也很聪明,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闭口不言。
其实,老程心里对朝廷也很不满意,心想如果照这样折腾下去,我早晚也是必反,要不然我修缮瓦岗寨干什么用?
说不定哪天我也要和杨玄感结盟。
但是,有那么一句话叫做屁股决定脑袋,怎么说他现在还是朝廷的钦差大臣。
因此,他心里这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虽然说皇上赐给我符节,说什么可以便宜行事,但是,我这个人不会胡乱行使职权,发号施令的。
作为朋友,我建议你爹不要和朝廷对抗为好,目前来说,双方的实力悬殊太大,最好是化整为零,不要那么显山露水,只要你爹他们不是那么张扬的话,我想朝廷此时也无暇顾及,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朝廷最是反对树立朋党,结党营私,至于李密前往拜访一事,还是与他们划清界限为好。”
窦线娘听了,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等我回去之后,把你的意思向我爹转达。”
老程一笑,转移了话题:“人们常说丑媳妇儿早晚也是要见公婆的,你这次来了,不得见见罗成的爹娘吗?”
窦线娘脸上一红,道:“公然的爹娘,我早见过了,我还在他们府上住过一段时间呢,不过,那一次我是来刺杀公然的。”
“啊?窦姑娘,你可真行,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窦线娘一笑道:“如果那次不是我爹让我来刺杀罗成,我和公然又怎么能认识呢?”
众人都乐了。
侯君集感慨地说道:“这就叫不打不相识,不是冤家不聚头,说明你们俩还是有缘分啊。
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
老程放下酒杯,道:“目前,修建隋军大本营一事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预计到期可以交付使用。
我在想咱们闲着也是闲着,呆着也是呆着,能不能趁此机会干点有意义的事呢?”
侯君集用手摸着狗油胡,道:“老程,你就别卖关子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到底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
“你着什么急呀?”老程一笑道,“是这样的,乙支文德乃是高句丽的丞相,此人竟敢深入到我们大隋朝的内部来进行活动,对于花名册上的人员逐个进行游说、拉拢和收买,而对于那些大隋的忠臣,不愿意投降高句丽的就进行刺杀。
他们这一招不可谓不毒啊,我们大隋朝的文臣武将不是被他们收买,就是被他们杀死,照此下去的话,到时候我们大隋朝有能耐的人越来越少,那么,咱们指望谁来出谋划策,又倚靠谁去征战沙场?”
“那么,你的意思是?”
“咱们可以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侯君集听了,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人家的细作早已深入到我们大隋的内部,把我们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可是,我们对高句丽那边的情况却一无所知,无的放矢怎么能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