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戮玄来时似乎给张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下了药，再加上他二人本来动静也不算太大，此时张府偌大的院内，也只得他一人。

他刚想将那诡异的一幕记录下来，手臂上传来一阵微微的刺痛。他挽起袖子，原本古铜色的皮肤上出现了几个刺青大字。

“带通脉露，去太岳宫集文亭。”

这凝血刺青是上师才能用的，一般只在紧要关头需要召集黯星教门人时才会用。暗刺想了想，还是压下了心里的震惊，再度融入了黑暗之中。

等他带着通脉露潜入太岳宫找到不久前才被李戮玄和空念弄塌的集文亭时，原本该是继续养伤的空念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你也收到上师的教令了？”

空念点了点头：“事情有变，天外的战场被九天稳住了，想要助星光再度冲击封印，我们必须更深入地介入这因果，那么启泰帝就还不能过早死去。”

暗刺抬手将那通脉露丢给他：“所以你要吊着他这条命？”

“对，现在的大昭，还需要这自负的蠢货，甚至还需要他再多个儿子。”

“多个儿子？”暗刺皱眉问道：“那么上师可对我还有什么其他吩咐么？”

“没有了。”空念凑过来嗅了嗅他身上的气味，忽然笑了：“您还真是喜欢多管闲事啊，张尚书死活，竟然也能牵动您了？”

“我想试试这戮仙刀到底跌成什么水准，你不是怀疑他就是监武司天下行走么？我本来是打算试探一番的。”

“结果如何？他竟然能从你手里跑掉？”

暗刺摇了摇头，眼中竟然有着几分恐惧：“绝对不可能，监武司绝对不会允许身负那种功法的人存在。具体的，得等上师回来再说。”

“也好。”空念腾空跃起，朝着德安宫而去。

德安宫内。

“王振...那...那林闻达，还没带来人么？”

毫无回应。

“王振？王振！？”启泰帝又喊了两声，却依然没有任何应答，可透过床帏的影子，明明是能看到有侍应太监站着的，可他们却纹丝不动。

“叨扰陛下了，先让外面的几位公公歇息片刻，在下云游人空念，有仙药奉上，能解陛下忧愁。”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启泰帝一脸恐惧地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龙床之上的空念，结巴着喝问：“你...莫非也是仙人？监武司...监武司到底在干什么？一个个的，当朕的皇宫是筛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