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也不知道那石板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两位亲人走了,我却连一块儿好墓碑都没法给他们。那时候觉得这石板既然是古墓里的玩意,必然也是用的好材料,我拼了全身力气才将那不大的石板一点点挪出盗洞。石板上刻着字,大师傅本就教过我识字,但那些字有些久远了,其中有多半我都不认识,但我还是将那文字记住之后,以剃刀给两位师傅立了个衣冠冢,将那石板盖着埋了起来。”
“摸出山脉以后,我碰上了一家书馆,我跟书馆先生说我会剃头刮脸,可以伺候他,只求管我每日一餐饭。那先生也是个好人,不仅多管了我一餐,还许我跟着他的学生一起听讲书。慢慢地我跟先生熟络了,就把记住的文字去问他。”
“问出来的字连上我记着的那些,最后我就这样误打误撞的得了气入了内家,哪有什么高明功夫?就连招式都是剃刀门的几位师傅防身的粗浅功夫。”
“可就是这些粗浅功夫,让我在十五岁的时候,一个人摸上去挑了鹤刀门满门的手筋,那长老当时已经是门长了,他捂着被我一刀抹了的喉咙倒下去之前不敢置信地指着我说‘超凡...’,可我那时哪懂什么仙凡之别和超凡境界?那鹤刀门还有个老祖,是墨玄门出来的弟子,他自立门派创了鹤刀门,乃是超凡二境的人物,那门内弟子都叫他鹤羽仙人。”
“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我杀了那鹤羽仙人,留了那些弟子活口,他们让我留个名号,我赌气的叫自己‘戮仙刀’,给自己改了名字叫戮玄。”
“人都是这样,有了些权力或者力量,就会想着法儿使性子去压在别人头上,好像不欺压别人不刁难别人,这力量和权力就白得了一样。”绫罗天叹了口气,转身回来坐在李戮玄身旁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当时你怎么没告诉我?”
“如果不是为了解释我这内功,这些事我本是打算一直带到棺材里的。”
“我这奇遇得到的无名通玄诀虽说进展飞速,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心法有纯阳童子功的意思。”
绫罗天俏脸微红,将头埋在他肩上:“死鬼,那你那晚还那么死命折腾我...”
“我也是后来出了问题才知道...当时我只是觉得体内很热,一切都很热...我还以为要突破了。你回监武司以后我才发现,自己体内开了的穴位,一个个又重新被狂暴的罡气堵上了。”
“拥有过近乎巅峰的力量,却在意气风发的时候一点点消散,我当时想着走火入魔的我已经不配再见你了...”
“哼。”绫罗天冷哼道:“所以你就提上裤子不认人?”
“...不...我还是...认...”
“认什么认!”绫罗天一把将他推倒:“好好养你的伤!伤好之前别乱跑了!”
“...那你也...”
“我也什么我也?!晾着老娘这么久还想干嘛?平时老娘在明京不好离开这里的碧落缺口,可你来了明京之后老娘找了你几次了?”
“什么不好离开明京!...后面我听到江湖上有人在传,都说你和幻梦谷的谷主入了他山门!”
“呸!”绫罗天一脚踩在李戮玄胸口:“你个提起裤子就跑的还倒打一耙上了!”
见李戮玄不再言语,她冷哼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间,临出门时忽然轻声说道:“幻梦谷的传承,就是绫罗天的极欲绫罗法。”
“当今幻梦谷谷主,是我亲侄儿,他要叫我小姨和太上长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