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敲了的那蛮子脸上还挂着放肆的笑,身子却忽然一个趔趄跌落马下,他骑着的那匹勾丽大马竟然不知为何受惊了,半个身子扬起随后重重落下,一蹄子踩在了那摔落马下的蛮子头上。
像是一个西瓜就这么爆开,红的白的浸湿了那头盔,从他颈部蔓延开来。
事发突然,库萨尔整个人呆住了,他看着无意识抽搐的同伴躯体,说话都结巴起来:“俺...啊!?俺...俺不是...”
那马发着疯跑远了,没人发现,它的后臀上,一根极细的冰针刚刚融化。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某棵树茂密的树冠里,李戮玄甩去手上的水滴,他这手从墨玄门偷学的寒冰真气用的不咋熟练,得亏他对力道控制极为精妙,不然凝结的冰针在飞行途中就会直接碎掉。
刚刚是他扔出两枚冰针,一枚直刺蛮骑后脖要穴,一枚刺激那马发狂。
他已经粗略数过,此地蛮骑合兵之后,有三千多人,蛮子此番入勾丽抢粮的全部力量,应该都在这里了。
那匹勾丽马并未跑出去多远就被两名蛮骑合力套了回来,拉到三名主将面前。
库萨尔此刻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木列脱皱着眉打量着那匹马,此刻它正不安地以前蹄刨着地面。
“没什么受伤的迹象啊...这马是如何发狂的?”
库萨尔只是哭着,含含混混地说了几句,却没人能听清。
图虎皱着眉说道:“木列脱将军在问你话!”
博尔扎胡思看着痛哭的库萨尔,替他解释道:“唉,图虎将军,这库萨尔和死去的博伦贴是一族里从小长大的伴当,博伦贴嘴虽然坏些,但平日里打猎打仗都是顾着库萨尔的,若说他是有心杀了博伦贴,我也是不信的。依我看,就是马不知受了什么惊,恰巧两人玩闹,博伦贴落马之后倒霉被踩中了头,是他运气差了些。”
“将军,别...”
“我从小跟着大汗长大,给大汗养马,我比你更懂马!”木列脱不顾劝阻,轻轻抚摸着那受惊的马,一旁的图虎和博尔扎胡思都识趣的闭上了嘴。
没办法,也哈鲁称帝之后,依然敢称呼他为大汗而不叫陛下的,整个兀金一只手都数的出来。
“别哭了!”木列脱一巴掌抽在库萨尔脸上:“勾丽的重兵正在集结,我们又带着这么多奴隶和劫来的粮草,必须尽早越过白头山!”
“博尔扎胡思我是知道的,从来不说谎话,他信你那么我也信你。这一巴掌是我替你的伴当打的,今后他的家人都由你来照顾,你必须抚养他的儿子长大,教他骑马射箭打猎。”
“害死他的是这匹马,那么就由你带着这匹马回去跟他的家人解释,现在,你给我好好的骑着马赶着奴隶,我们要带着这些粮食和奴隶回去献给大汗,知道么!?”
“库萨尔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