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符七年春，僭号蛮酋也哈鲁复举兵，连克屯鲟、狍子原诸寨。”

“时凌河总兵官、破虏军统制成安边方督筑大清河城，所部与虏骑初接即溃，损折数千众，退保凌河。”

“安边拊膺叹曰：“当按军法斩汝等。然本镇素知也哈鲁麾下皆百战精骑，犹存侥幸，欲乘虏至前竣城堞，备守具。今观之，丧师之罪在吾，当枭首辕门。惟念身死则凌河糜烂，今请断发代首。“语毕，诸将皆解胄散发，相拥而泣。城中咸知辽沈总兵秦观铁素不相能，援绝势孤，皆怀必死志。”

“及也哈鲁荡平诸塞，陈兵孤城下，所遇者皆缟素哀兵。是役也，史载‘用兵难知如阴转进如风侵略似火’者也哈鲁，顿兵坚城凡旬又五日，竟不能拔。”——昭史·启泰边乱。

凌河城外，兀金军营。

天渐渐黑了。

也哈鲁勒马停在帅台前，翻身下马走入营帐之中，并未理会迎上来准备陈述军情的图虎等人。

木列脱站了出来替他拦住了心急的几位纛主：“陛下有重要的客人，几位贵人还是先用些饭食，再等等吧。”

见到这实际上协助也哈鲁管理正黄纛的人物，几人都不再说什么，转身回到之前的议事帐中。

“听到上师来了的消息，朕立马就赶过来了，上师可是有什么吩咐？”

“对着陛下哪里敢说什么吩咐呢？不过是察觉到有人欲行不轨之事，特来军中相助而已。”

“哦？朕这里有数万能搏杀虎狼的勇士，还有谁能行刺不成？”

空微微一笑：“寻常武人自然是不足为虑的，只是空玄这孩子刚刚掌握天穹精算的一些皮毛，算出了有超凡之人试图阻碍您的帝星。”

“不过陛下不必担心，帝星的光芒岂是这些快要燃尽的流星能够比拟的？我们此番前来，就是为保陛下免受这些宵小之辈困扰。”

“哦？”也哈鲁打量着空背后安静站着的空玄，这人的面孔看上去有些熟悉，手中还握着那柄短弧刀。

“陛下，空玄刚刚成为教子不久，还有些恍惚，不握着这刀他就无法安心。他若是有什么异动，老夫会及时制止，还请陛下不要担心。”

“空上师的手段朕自然是相信的，只是朕记得一个月前在宁河见到这位空玄之时，他似乎还叫李戮玄吧？当时他还对上师破口大骂不止，若不是阿勒那劝朕留他一命，朕几乎要下令替上师出了这口恶气，如今竟然已经对上师尊敬到了这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