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返山？”

武蓝泰皱眉问道：“山虽灵气，但那里离燕城未免太近了吧？我虽说离着远些，但也听说过燕城人士喜欢闲暇时等燕返山游乐，更有登山赏秋饮酒之风，每到那时贩夫走卒在盛景之处叫卖不止，如此聒噪，便是那些江湖门派也不愿在那儿立派，这也能拿来开一门么？”

“八面巫山强邀我等小门小派，名为合并实为吞并，仗势欺人到这般地步，如此作风不也是为了扩张入世？”过不喜问道：“如今监武司隐世，他们能入世，我们便不能了？”

“以往我们隐世，收个徒弟都得靠缘，孩子父母不知我等本事，只当是江湖杂耍卖艺的来讨孩子，穷苦人家也就罢了，生多了养不起只当是送人了。碰上富贵之家，若是不显露两手甚至会被打出去。那时也听过不少同道闹出误会，平白埋没了多少好苗子？”

“不瞒几位，我现在的几位弟子，当初他们父母都是以为要跟我来学音律的，哪个懂什么修行？现在这世道流民日益增多，若是能趁早入世，我们能大收弟子扩张门派，那些穷苦人家有天赋的孩子也能安稳活下来，各取所需，不伤天和，怎么不能入世了？”

汤慕山笑了：“我说过谷主怎么要那燕返山，原来是存了这等心思。”

他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轻声说道：“也好，反正我风波楼也不过只是偏僻地段的一栋三层小楼罢了，家业不大，好搬。”

赖司南双手一摊：“莫看我，我不满谷谷如其名，门内什么都不满当，家伙不比你风波楼多，也好搬，就是怕武阁主的聚武阁，又有涉足俗世武林的外门又有超凡的内门，怕是家大业大难以舍弃。”

“聚武阁已经分家了，这一辈几乎没几个能晋入超凡的。”武蓝泰叹了口气：“原先山门留给外门，我们内门如今这二十来号人随时能走。”

“八面巫山原来将武阁主也逼到这种地步了么？”

武蓝泰苦笑道：“过谷主以为老头子我为何要找诸位同样被胁迫的抱团？”

“之前八面巫山里那八面之一的弄拙面与老夫同是八境，他一人登山要与老夫比斗，当着内门外门百余人的面，老夫被轰至镇山石底座，甚至有两名弟子当时就转头跟那弄拙面走了。”

“既然如此，确实只有合派一途了。”过不喜说道：“不知各位想怎么称呼这合并之后的门派？”

汤慕山武蓝泰三人对视一眼，说道：“我们当中属你过先生最强，达者为先，况且这么多年你的名声也早有耳闻，不至于做那仗势欺人的事，论德论能都当推你为门主，称呼自然也是你拿主意。”

“几位这便是取笑我了，我们四派合一，取个同心协力互助之意，就叫一气门如何？也不用设什么门主，我等四人共称一气门四老，若临大事，商量着决断便是。”

三人闻言都是微微点头，对着过不喜抱拳行礼：“过先生之心我等佩服，难怪境界超过我等。”

燕城。

作为中原少见的大城，又是当朝王爷封地，燕城繁华不说能比肩明京，但也相差不远。

中原人尤喜听戏，因此燕城戏楼多，戏种也比其余地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