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吧姐姐！”桂香五娘声音中带着哭腔：“其余姐妹还没来，她们若是也来了，便真的没法子了！”

“就不能放我和他走么？”李欢燕并未理会桂香五娘，而是恳求揽秋霜：“我在与不在，有什么区别？沉浸在仇恨中那么久，卖了自己的身子，碎了自己的心，我真的累了。”

“大姐，我恨不动了，让我寻一处僻静的地方度过余生吧，算是妹妹求你。”

揽秋霜冷冷地看着她：“若你死去的爹娘在地下听到你这番言论，怕不是只会后悔生了你这贱人出来！”

“为了仇恨去当娼妓便是他们愿意看到的么？大姐，你的家人若是知道你十二岁便被梳弄，他们怎么想？我们不会忘记仇恨，但也不能被仇恨困住这一生！”

“我还想再去看看这人间，再和柳生度过更多的日子！”

揽秋霜微微摇头：“你们听听这小贱婢变成了什么样子...欢燕，姐姐告诉过你的，谁拦我复仇，谁就是我的仇人。”

话音落下，她握着腰间剑柄一抽，一柄软剑划破细细的雨幕直刺被围在中间的李欢燕。

李欢燕长袖真气不要钱一般疯狂灌入双臂，长袖舞动如风，精准地击打在那软剑舞出来的剑花中央，每次都碰在那软剑剑身上，将其剑路改变。

二人缠斗几合，李欢燕双袖已经变成了一地碎片，她身形连退，但不管退到哪里，都被后面的两人逼住。

揽秋霜见她没了周旋的余地，软剑如毒蛇般攀附过来，直刺李欢燕胸口。

这是要她命的架势。

李欢燕真的就如同一只即将落地的燕子一般，在旋转中褪去身上的外裙，舞动间这裙子已经卷住那软剑，将其剑锋引到了其他方向。

揽秋霜一击不成，抽回软剑连连后退，她冷眼盯着李欢燕，此刻后者长裙下只有一身里衣，长裙也被软剑搅碎。

“最后问你一次，真的不回来么？”

李欢燕摇摇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动手！今日给我清理门户！”

其余四人一同前扑，揽秋霜则抽身后退，封住了李欢燕所有可能的退路。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刺客，此刻人再多反而会担心伤着同伴束手束脚，倒不如在外圈给些压力。

桂香五娘洒出一片飞针覆盖李欢燕周身，双手短薄刃合在一处率先抢攻李欢燕面门，两人四目相交，李欢燕却发现她眉目有些焦急，手腕递的也太过靠前了些。

她忽然明白了，刚刚的飞针明面上是为了封住自己躲闪的方向，实际上更是为了让其余人短时不能近身。

桂香五娘此刻直取面门的一刀卖的破绽已经过于显眼，李欢燕心中叹息一声，肌肉记忆却是已经发动，顺手劈腕取刀，又一脚将她踢出老远。

“若桂...你并不算对不起我，何必如此呢。”

根本来不及多做感叹，揽秋霜已经补上了正面的缺，四人围攻也一起落下。

眼睛里满是刀刃的寒光，有了这双刀又如何呢？光是一个揽秋霜她就未必能应付得了。

柳生...还没吃过我做的不糊的鸡呢。

下一刻一股莫名的求生念头从她心底激发，仅存的真气在此时尽数灌入手中双刀，她腰身一拧，整个人在旋转中后退，收归身旁的双刀精妙地格开了每一件即将落在她身上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