劼利可汗叹息了一口气道：“嗯，传令撤军吧。至于断后，康苏密，你跟本可汗说说，这一次谁麾下的兵马最多？”

康苏密略微想了一下之后，便是如实汇报道：“可汗，左贤王麾下的兵马最多。我观察过来，在大军撤退的时候，那一声声的号角声，就是左贤王吹响的。正因为如此，他麾下的士兵在听见号角之声后，迅速撤退。因此保存了一些他实力。”

劼利可汗抬起眼皮子朝康苏密看了过去，点点头道：“那就让左贤王留下来，作为后军掩护大军撤退吧。我们回草原。”

这一席话说出来，劼利可汗整个人都变得苍老了很多，脑袋之上都冒出来白头发。

可纵然是如此，他依旧保持了一份清醒的头脑。

他没有想到，左贤王为了保存自己的部队，在撤军命令下达之后他，竟然会拿着号角吹响了起来，一点都不顾自己的高贵身份。

既然保留了众多的部队，那就由左贤王来做后军，那是最为不错的事情。

康苏密点了点头道：“是，可汗，我这就下去传达命令。”

说完，他便是转身就准备离开牙帐。

劼利可汗却叫住了他道：“康苏密，来，等会儿去传令，你先跟本可汗说说话。”

此刻的劼利甚至有些害怕一个人呆着了，不管是什么时候闭上眼睛，就是那些死去的亡魂，还有那些在大火当中挣扎的突厥士兵们。

康苏密深深看了眼劼利可汗，最后还是坐了下来道：“可汗，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不要过于自责了。”

劼利可汗道：“他们死的实在是太惨了，这是本可汗行军打仗以来，最为惨烈的一次，而且还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士兵们被大火活的烧死。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而且，我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那邓艾使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威力这么大，雨水都浇不灭大火。”

康苏密沉吟了一会儿道：“可汗，那东西我是见过的，是一种从西域传进来的东西，名字叫西域黑火油。因为燃烧起来会发出浓浓的黑烟，因此得名。那是极为粘稠的黑油，粘到身上洗都洗不掉。咱们的士兵就是遭遇了这东西。”

劼利可汗眉头皱了一下道：“西域黑火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