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小院,走出老远,孙文兴忍不住问道:
“二哥,你真要贩卖私盐?”
侯高飞点点头,若有所思。
“你不要命了?”
胖子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
“此去秋梁,不知道还有什么在等着咱们,多点银子傍身,总没坏处。
况且三弟进入官场后,无亲无故,免不得上下打点。
在黑山寨时你们已经看到了,那些个县令动辄就敢贪几万两银子。
咱这点银子都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去了秋梁,只多不少。”
秀才闻言面带犹豫:
“二哥,我不想与那些贪官污吏沆瀣一气,做追名逐利的蝇营狗苟之辈。”
“哥哥知道你高洁,不屑与那些家伙为伍,但世道就是这样。
那些钻营之辈,能步步高升,坐上高位。
两袖清风的廉洁官员,反而屡遭打压,郁郁不得志。
二哥不会脏了你的手,暗处的活由我来做,你只负责做好你的官。
他日若能封侯拜相,就是回过头来大义灭亲,我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侯高飞说这话时,目光坚定,一改往日不着调模样。
秀才见状心生感动,眼眶也跟着泛了红,再说不出拒绝的话。
李环同样不再反对,问道:
“胖子,这趟能赚多少?”
“一万两。”
“一万两?”
李环面露惊讶,为了这点钱掉脑袋,属实不值当。
胖子看出了他的想法,揉揉太阳穴道:
“李哥,我知道你看不上这点银子,但这是现实。
十两银子就够普通三口之家一年花销,而且过得顶滋润。
那些大户人家,二百两也够一年吃喝了。
以前我是侯家大少,钱来得太容易,一万两根本不放在眼里。
哪怕偷了那些官员几十万两,依旧没当回事。
可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渐渐明白钱难挣屎难吃的道理。
就是这区区一万两,就够许多人冒着杀头危险孤注一掷了。”
胖子咧嘴笑了笑,看向远处热闹的街道,说道:
“许多百姓忙碌一生,不过赚了几百两,但那些贪官却可以眼睛都不眨就索贿数万两。”
孙文兴此刻也颇有感触,攥住侯高飞双手道:
“二哥,原先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无耻之人,没想到竟这般忧国忧民。
入朝为官之后,我一定多听从你的意见,不会再钻牛角尖了。”
“三弟,你能这么想,哥哥就放心了。”
胖子一脸老怀安慰。
三人回到客栈,已是戌时,吃了顿丰盛饭菜后,各自返回房间。
侯高飞虽然有钱,但客栈房间有限。
除了绰号彩立子的老人住单间,剩下其余人两两一间房。
胖子本意是让程岱宗跟丘月住在一起,借机培养一下感情。
至于剩下南宫姿意一名女子,则由他勉为其难拼一下房间。
南宫姿意江湖经验丰富,自然没有扭扭捏捏,反而带着妩媚笑意答应了。
就在胖子以为好事将近时,却见对方掏出把怪异匕首,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
那匕首刀刃向内弯曲,像是一把钩子,单是看上一眼就觉得裤丨裆里凉飕飕的。
胖子赶忙打消了这个危险的想法,重新安排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