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不管不顾替长孙透吸出毒液,其余人皆是愣在那,一时竟无人阻止。
对方动作迅速,显然是奔着速战速决去的。
用力吸了两大口后,将毒血吐到地上,又用剩下的酒水漱了漱口,脸色难看站起身来。
对于他的英勇果断,所有人都是面露敬佩。
唯独趴在地上的长孙透不知好歹,小声道:
“三哥,我觉得右半边屁股还是麻,你能不能再帮我吸一下。”
刚才冒死吸毒的,正是孙文兴。
秀才刚才已经下了莫大决心,即便用酒水漱了口,嘴里的味道还是挥之不去。
此刻闻言,脸色当即黑了下来。
李环见状走上前,难得恭维几句道:
“三弟果真义气,为兄佩服,接下来交给我吧。”
侯高飞也点点头道:
“三弟义薄云天,我等都自愧不然。
若是说咱们三人中谁是皇子,就冲三弟这份忍常人之不能忍,舍你其谁?”
二人一唱一和,让场面不至于那么尴尬,唯独狗蛋不会看场合,愣愣问道:
“孙兄弟,你没吸到屎吧?”
他这句话本是关心,却不想正点到对方痛处。
孙文兴终于忍受不住,“呕”地一声,将晚上吃的獐子肉和杂菌汤全吐了出来,而后跌跌撞撞朝林中泉水走去。
李环见他走远,叹息一声,蹲下身将手搭在长孙透背上。
略微催动内力,很快几滴晶莹液体从伤口流出,正是年轻人体内残余蛇毒。
胖子见状苦笑道:
“李哥你故意的吧,有这本事怎么不早拿出来?”
“我倒是想,秀才给我机会了吗?”
李环说着,伸手在年轻人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疼得对方呲牙咧嘴。
不过能感受到疼就说明好了,长孙透立时又眉开眼笑起来。
几人回到营地,李环单独将侯高飞拉到一边,低声道:
“你怎么看?”
胖子知道他指什么,摸着下巴道:
“确实可疑,秀才这人,七分忠厚三分圆滑。
在场又不只有他一人,肯定能推则推。
咱们车队里还有张老前辈这种高人,区区一个蛇毒,肯定难不住他。
秀才犯不着去吸四弟的屁股……”
胖子说到这,突然意识到什么,神情一震道:
“你说秀才他,会不会有啥特殊癖好?”
李环没料到他能给出这种结论,不过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他皱眉思索一会儿,正好秀才从林子里走出来,二人四目相对。
对方目光清澈,神色中带着几分天真,似乎依旧是往日那个不堪大用的秀才。
“大哥、二哥,你们干嘛呢?”孙文兴询问道。
“聊你呢。”胖子没有隐瞒。
“聊我啥了?”
“聊你这人义气,为了兄弟能上刀山下火海。”
李环接过话来,同时紧紧盯着对方的表情。
秀才先是不好意思挠挠头,随即笑道:
“这种事我可不会再做第二次了,当时情况紧急,你们可别往歪处想。”
李环见他反应正常,不动声色继续道:
“刚才我和胖子研究了下路线,发现漱州离你老家醅阳不远。
咱们要不要顺道先去趟醅阳,看看你那位青梅竹马的意中人?”
孙文兴闻言愣了下,而后又有些怅然道:
“我原本是想先赴京就任,等一切安顿妥当再衣锦还乡的。
这么多年过去,筠妹也不知过得怎么样,兴许她早就嫁人了也说不定。”